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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席澤成不僅不敢回席府,甚至連門也不大敢出,就怕自己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又或者受席明德的訓斥,給三房雪上加霜。
「他若死了,武晉侯的位置誰來坐?」六皇子涼薄地問道。
席澤成也壓根不在意六皇子這話的問法,「大伯一家已經被趕出門了,族老們又前日剛到,祖父之前親口說過要將大伯逐出家門削去族譜,只要手腳快些,將大伯的名字挖了去,爵位自然沒了他的份。」
「那你們的動作要再快一點。」六皇子冷冷笑了起來,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像是盯上了獵物的毒蛇,「不然,武晉侯就輪不到你家的人了。等到時候……你們一家也幫不了我太多。」
「殿下放心,我這就回府去幫忙!」席澤成立刻低頭應承,接著匆匆趕回了席府。
席遠將訊息往外一傳,席府心思各異的眾人都忙不迭地往府裡趕去。還沒來得及在族譜上偷偷做手腳的席存彰也是其中之一,他壓根沒想到,自己□□無縫的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席明德居然就倒下了。
快到席府的時候,席存彰突然靈光一閃:現在全家人都聚集在席明德那頭關心他的病情,祠堂那邊豈不是正好沒什麼人,方便他帶著族老們過去偷偷動手腳嗎?
因此,席存彰鋌而走險,沒有進席府,而是飛快地又掉頭去找了沒有住在席府中的幾位族老,預備以看望席明德的名義將他們帶進席府,偷天換日,找個機會將席存林的名字從族譜上摳去。
席存林聽聞訊息時有些擔心是不是席明德的緩兵之計,因此沒帶家人,勸下王氏之後便自己一人匆匆趕去席府,可才剛剛到了門口,就聽說席明德這次病來得又急又猛,竟是還沒來得及等大夫趕到,就已經一命嗚呼。
武晉侯、左宗人、席府家主席明德,就這麼突如其來地去世了,死得毫無尊嚴,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身邊一個兒子都沒有趕到。
席向晚聽聞席明德急病過世的訊息時晚了兩步,是席老夫人遞來的信,也不由得有些吃驚。
許是她活的時間太久,見的手段也多,「暴病而亡」這四個字實在太令人想入非非。高門望族裡的暴病而亡,十個裡面有九個都是被人弄死的。
席明德是幾乎除了平安脈之外不用見大夫的人,怎麼會突然就在這個關頭死了?
再者,席府內部四房為了承爵的事情打得不可開交,席明德這一死可謂死得非常不是時候了。
「我也去席府。」她站起身來道,「父親出去多久了?」
「老爺出去大約一個半時辰,鐵定是已經到了。」李媽媽在旁答道。
「讓母親不用出去了,我去便是。」席向晚輕皺著眉道,「等大哥和三哥回來了,也和他們說一聲。」
她沒換衣裳便上了馬車,閉著眼睛在馬車中沉思起來:若是席明德是被人害死,她需要做什麼?再者,不論席明德是不是真的病死,總歸人是走了,接下來的事情又該怎麼辦?
該是大房的,她絕不會拱手讓人。
「姑娘,席府到了。」車夫在外頭道。
席向晚只聽這車夫的聲音和往日裡的不太一樣,愣了愣便掀開車簾,一抬眼見到的竟還是寧端身邊那個壯漢,上次帶她和王氏去牢中看望父親舅舅的那位,不由得就笑了,「他差你來的?」
「是。」壯漢將馬車停下,憨憨應道。
席向晚好笑道,「真是胡鬧。」
壯漢小心地看她一眼,才確認席向晚確實沒有怪罪寧端的意思,便樂呵呵道,「這是輕鬆差事,也要大人信任才能交付,兄弟們都羨慕我得很。」
寧端當然是不能就這樣光明正大來護席向晚的,他的長相要變裝也太容易被人認出來,但讓身邊的人喬裝打扮來幫忙保護席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