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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席向晚的模樣嚇了一跳,立刻翻身下馬往周圍張望了一圈,「寧端是不是欺負你了?」
席向晚搖搖頭, 她示意王騫一道往寧府裡面走,問道,「南下的一路上都發生什麼事情了,說來聽聽。」
王騫抓抓後腦勺亂糟糟的頭髮,不太確定地道, 「你真要知道?寧大人萬一不讓我告訴你怎麼辦?」
「要我找外公來給你下個令?」席向晚不鹹不淡道。
王騫立刻認慫,「別,別別別,好阿晚,你想知道什麼,我全說給你聽。」
雖然這段時間王騫對寧端那是五體投地,但這崇敬之情和把表妹惹哭、又被王老爺子打一頓比起來,還是要落一點下風的。
於是王騫清了清嗓子,言簡意賅地在去寧端席向晚院子的路上,將他們從離開汴京,到又再度回到汴京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大致給席向晚說上了一遍。
在嶺南被樊家人伏擊之時,寧端就已經為救人而中了一箭,進入嶺南潛伏的期間為了低調行事沒去尋找大夫,之後為了潛入樊家更是下了一趟水,再快馬加鞭趕回汴京的路上又幾乎是日夜兼程,去太行宮接席向晚時更是殺進去的,便是沒受傷的人這一路下來也能累得夠嗆,更何況寧端原本的小傷一拖再拖,早就讓他發起了高熱。
王騫說得口乾舌燥,自己身在其中時尚且不覺得,等真的從頭到尾講下來時,他自己都有些咋舌:他和寧端居然不僅僅是成功殺了樊家父子,還在這麼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南下北上了一趟,這可不是兩個人就能做到的事情。
講完之後,王騫又摸了摸鼻子,「還有件事兒……阿晚,我覺得寧大人開始是替我擋了一箭才受傷的。」
王騫雖然功夫底子好,腦子又聰明,但畢竟是沒上戰場和敵人真刀真槍較量過的人,被樊家死士伏擊的時候更是亂了陣腳,險些被冷箭射中。
其實當時王騫都做好了被射一箭受傷的準備,可那箭矢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飛到了寧端肩膀上,而最後所有人都走散了,王騫和寧端居然還一塊撤了,聯想到寧端和席向晚的關係,王騫後來是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是看在他是席向晚家人的份上,寧端才以身犯險幫他擋了那一劍吧?
這話王騫心裡翻來覆去想了許多遍,卻沒那個膽子在寧端面前說出來,只敢對席向晚提了一嘴。
席向晚聞言看了身側少年一眼。
她還記得上輩子的王騫,那時的他暮氣沉沉,雖然孔武有力,卻整個人如同被蛀空了的木頭架子,好像在替王家平凡之後,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別的意義了似的,令人看著就覺得害怕。
而現在的王騫,仍然渾身充滿著蓬勃的少年氣,這一趟南下的磨鍊下來,他也只是平添了幾分穩重沉著,倒像是大了幾歲似的。
她不由得笑了笑,道,「你平安無事就好,要謝寧端的話,等他傷好了吧。」
王騫哦了一聲,而後又小心翼翼道,「阿晚,寧大人肯定會沒事的。他也是擔心你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趕回來,如今樊家賊首已除,爺爺和我爹他們都在外頭和樊家大軍纏鬥,陛下又早有甕中捉鱉的準備,寧大人可以安心養傷了。」
席向晚無聲地點了點頭,她步入自己和寧端的院子,突然在屋子外站住了腳步,靜靜聽了一會兒裡頭的動靜。
王騫不明所以地也跟著站住,敏銳的聽覺捕捉到裡頭寧端正和錢管家低聲說著話。
聽著聽著,王騫嘴角一抽:寧端正和錢管家串通著想要謊報傷情,儘量往輕裡說,免得席向晚擔心。
可問題是,他都把實話告訴了席向晚,就連寧端箭頭那處舊傷已經開始潰爛成什麼樣都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
王騫不太確定自家表妹是不是也把裡頭的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