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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裡百分之七八十的河官都姓左，左滿貫這名字一聽也像行走江湖的藝名，所以即便後來恢復記憶了，盛連也沒把左滿貫的左和岐村左家的左聯絡到一起，自然更不會想到，左滿貫竟然是岐村左家的最後一人。

飯桌邊，戚羨雲因為&ldo;戚年生&rdo;三個字陷入了沉默，這個包間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心腹，因此有些話不好說，有些話更不好直接問。

戚羨雲只是笑了笑：&ldo;既然是岐村左家的前輩，那當然要以貴客的標準接待。&rdo;說著站了起來。

左滿貫和女裝鈴精同時看著他。

戚羨雲很禮貌地抬手，向門口做了個請的姿勢：&ldo;盤口不是二位該呆的地方，既然要好好招待二位，自然還是去本家最好。&rdo;

無論戚羨雲相不相信這左滿貫的左是岐村左家的左，但既然能有去戚家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不過說是這麼說，但難保這戚羨雲不會耍什麼花樣，盛連和季九幽在一行人朝外走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變回了紙片小兔子，悄無聲息地飛進了左滿貫的口袋裡。

左滿貫似有所感，不動聲色地抬手捂了下口袋，而他口袋裡的兩隻紙兔子，白的已經徹底變回了剪紙，黑的紙寵的身體裡，還保留著半絲季九幽的神思。

戚羨雲身邊的人都圍在戚羨雲身邊，大約也料想左滿貫和鈴精在這處處是戚家人的江南大院裡跑不掉，沒有人特意盯著他們。

下樓的時候，鈴精和左滿貫落到了最後，鈴精暗自拽了左滿貫的衣角一下，左滿貫側頭緩步，鈴精壓低聲音：&ldo;你真是岐村左家的？&rdo;

左滿貫鄭重點頭：&ldo;如假包換。&rdo;

鈴精打量他一眼，哼了一聲：&ldo;我見過你家第一代的家主。&rdo;

左滿貫聳眉：&ldo;左無懼？&rdo;

鈴精瞥眼看他，沒有吭聲，但這副樣子明顯在說&ldo;是&rdo;。

左滿貫卻有些激動，但還是按捺著情緒：&ldo;我祖宗爺爺呢？他可是我偶像，我做河官的時候怎麼沒在忘川河裡見到他。&rdo;

鈴精哼了一聲，以他那鼻孔朝天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和人廢話的，但左滿貫自己被打成豬頭臉還不忘記關照他，又讓他去揍那盤口老大，這也算是小小的值得回報的恩情了。

既然左滿貫問，鈴精還是道：&ldo;你當然見不到了，左無懼沒有做河官，當年跟著我家神使去水玉之界了。&rdo;

左滿貫對幽冥的一些事也算了解，聽說自家祖宗跟著神使去了水玉之界，當即愕然：&ldo;跟著神使？為什麼？&rdo;

鈴精那點還人恩情的耐心耗光了，面對這麼問疑問不耐煩了起來，擰眉道：&ldo;還不是因為魔王那個混帳！&rdo;頓了頓，又垂眼，冷漠道，&ldo;神使是帶傷去的水玉之界，左無懼有一手調理的能耐，自請跟著去的。要不是左無懼，你們這些職業神棍還能有死後做河官的待遇？&rdo;

左滿貫訝然，原來河官這身份是神使還左無懼的人情？

而他口袋裡，黑色紙寵將這一鬼一妖的話聽了個全程，一字不落。

男廁裡，盛連站起來，提了提褲子，推門。

剛走出去，忽然被人一把扯住領子拽回了隔間。

盛連：&ldo;？？？&rdo;

季九幽將他摁在隔板上，一臉的冰霜：&ldo;所以，你被十晏那賤貨坑得只能去投胎，不是因為你手下留情，而是根本沒打過？&rdo;

盛連：&ldo;……&rdo;

季九幽眯眼：&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