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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使空氣重新活泛起來,陸廣柯詢問方晏什麼時候回公司。結束通話電話,他說自己要先回去處理事情。孫舒文見此情況也起身,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電梯裡十分擁擠,中途又進來一輛輪椅。他們距離並不遠,卻像隔著楚河漢界,那是漫長光陰締造的界限。
抵達一樓,她躲開人流,跟在他身後急急說道:「阿晏,有時間的話,我想跟你聊聊。」
「沒時間。」他腳步未停。
「我可以在你公司附近等你下班,中午和晚上都可以,一起吃頓便飯。」
出了住院部大廳,方晏回過身看向身側的人,時光對她垂憐,眼前這張臉比二十多年前顯得微老,卻依舊美麗。可是,已經在記憶裡模糊又陌生。
「有什麼事情你直說。」
「你和周沁還好嗎?」
「很好,沒有無關人士打擾,生活平靜。」
孫舒文臉上出現惱意:「阿晏,你一定要這麼跟媽媽說話嗎?」
方晏嗤笑一聲:「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如今在新區另有兒子。」
「那怎麼能一樣!」
是不一樣,他可以被棄之如敝履,對方卻能夠盡享無血緣關係的母愛。
孫舒文知道,不管如何,他不會答應一起吃飯,眼前是自己能夠抓住的機會。「今天聽你們的談話,你不打算接手方氏?」她觀察著方晏的表情,無波無瀾,事不關己。她知道自己猜對了,「這麼大的集團,你……」
「再大的集團,跟我沒關係,與你更沒有什麼關係。」方晏望過去,不理解她怎麼會來說服自己。可以是方南振,也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該是她。與付芸的牽扯,無論用怎樣的利益來置換,他的答案永遠一樣。
孫舒文從原先的情急之中回過神來:「我知道,你現在長大了,做決定有自己的想法。」
不耐煩的情緒抵達頂峰,他眸色也冷了下來:「還有事情嗎?」
「沒有了……」孫舒文說道,「這些年,媽媽知道對不起你,也虧欠了你很多。以後不管你遇到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你爸爸今天提起,你不喜歡他介紹的女孩,我理解,周沁是個好孩子,希望你們能夠越過越好。」
方晏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借你吉言。」
下午四點左右,結束公司的會議後,方晏回到辦公室。手機上收到讓人查探的最新訊息,如自己所料,孫舒文來探視方南振,並非心血來潮,也不是什麼舊情人間的冰釋前嫌。
她如今的夫家,家中和企業掌事人,也是她此生真正法律意義上的丈夫,前兩年便久病纏身,把公司交給了兒子打理,讓她這位繼母從旁協助。為此,找了懂風水的人,孫舒文特意改了名字,在原本的「孫舒」後面加了個「文」字,希望事業生活能夠如意。
可如今,那人的情況並不樂觀,這些年的平靜局面即將被打破。
孫舒文的處境大抵明瞭,藥企和家產都是對方兒子的,她能分到的屈指可數。找方晏,是為了給自己覓一份更為牢靠的出路,還是這些年親情所致,促使她想要修補彼此間的罅隙。他對前者抱有更大的信任度,並非天性對感情悲觀,只是要指望一個拋棄孩子的人,這種猜想他寧肯不做。
遲來的愛, 如幼年苦求而不得安慰的傷疤,長大後已不需要「噓寒問暖」。更何況,它還不真心。
方南振出院後的第二天,方晏參加朋友組局的聚會,
晚飯定在江市一家老牌酒樓,做的美食風味地道。凌嶽心生鑽研,如今餐廳盈利和口碑都不錯,他起了開新店的念頭。這晚興致頗高,拉著方晏要喝酒。
「再怎麼喝我也不會投資。」他直指核心。
凌嶽穿得時尚清新,印花襯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