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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在採訪由紀子的事,想必知道那孩子的家庭環境吧?」
「嗯。聽說她的父母是再婚。」
「由紀子三歲時父母離婚,之後直到十四歲,那孩子都是由母親獨自撫養長大。你明白吧?由紀子渴望父愛。」
要是醫師的話,用一句騙人的精神分析就打發了,恐怕還會就此斷定這傢伙是個笨蛋。但我決定由得巖左繼續說下去。
「也就是說,樽宮同學因此不斷和年長的男性交往是嗎?」
「沒錯。你也在葬禮上見過由紀子的母親吧?」巖左神色不快地問我。
「見過。」
「親生女兒遭到那麼殘酷的殺害,她連一滴淚也沒流,若無其事地說著漂亮的感謝話,我真是難以置信。由紀子從這個冷漠的母親那裡沒有得到足夠的愛。」
與外表相反,巖左似乎是個熱血漢子,高興的時候就放聲大笑,悲傷的時候就落淚不止。如果有人不是這樣,就認定對方屬於冷血動物。
原來如此,他想必是個優秀的體育教師。不僅教學生體育,還教導她們愛和勇氣。
「樽宮同學說母親為人冷漠之類的話嗎?」為慎重起見,我問了一聲。
「沒有,由紀子不喜歡說自己的事。」巖左帶著遺憾的神情回答。
總之,巖左的話不過是他的幻想而已,與我自己對樽宮由紀子的幻想——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聰明少女沒太大差別,況且我對別人的幻想不感興趣。
「你給了樽宮同學足夠的愛情嗎?」我問。
巖左用自嘲般的口氣說:「我是很想給的,不過我的話,對她來說還是意有未足吧,很快就被甩了。」
「還是代替不了父親啊。」
「就是這樣。差不多行了吧?」巖左突然站起身來。「我想你該明白,要是把我的話報匯出去的話……」
「不會報導啦。說好了的。」
「說話少那麼狂妄了。」巖左朝我怒目而視,丟下這句話就要離開。
我衝著他的背影問道:「你還知道其他和樽宮同學交往過的男性嗎?最好是像你這樣的年長男性。」
巖左回過頭,浮出輕蔑的笑意。
「知道也不想告訴你。」
這是真正的決絕臺詞了。巖左快步離開了店家。
我拜託店員換掉冷卻的咖啡,一邊啃著碟子裡剩下的甜甜圈。
電臺的主持人介紹說,接下來的懷舊曲目是妮娜雪莉的《buffalo stance》。
第八章
「姓名是日高光一,年齡二十六歲。」松元開啟筆記本大聲念道。
即便已經進入警視廳給搜查員配發移動終端的時代,松元依然堅持手寫筆記,說是用原子筆記筆記最簡單方便。
可能確實如此。被毒舌人士叫做「電子警察手冊」的移動終端不可能像松元的筆記本那樣團起來塞到褲子口袋裡。他那筆記本的黑皮封面已經揉得皺皺巴巴了。
「十一月十一日晚上,走到目黑區鷹番四丁目附近時,在西公園發現了被害者的遺體。」
「時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左右。」村木說。
「就是報警的時間。」
「那麼晚還在那條行人稀少的路上走,原因是什麼?」
「據他說是去朋友家裡玩了後回家。」
「查證了嗎?」
「不可能去查證吧。」松元苦笑。「對方是遺體發現者,不是嫌疑犯。」
「確實現在還沒空調查這一點。」堀之內插口說:「搜查員在全力以赴查詢兇器出處和排查可疑者,沒有餘力查證遺體發現者的證言。」
「不過,日高已經不是遺體發現者了。」村木向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