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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聲,在深邃的井壁間迴響,沉悶而空洞。武家的井是無底井,水位很高,和深淵沒區別,只要下去就是一死。武伯英沒到井口探視,轉身走到堂屋前,竭盡全力把青石蓮花呈露立起來,滾到井臺邊。他把呈露的一邊抬起擔在井臺上,再吃力地把它豎起來,呈露上了井臺。然後全力控制,挪動位置,對準井口推倒。呈露石是圓的,恰好把井口蓋得實實在在,和青石井臺嚴絲合縫。葛壽芝始終一聲未吭,包括呼救,甚至呻吟。
武伯英感覺肚子餓了,才想起早已過了午飯時間,鎖門開車到浙江會館去吃飯。就單在分手那個包間,菜沒點幾個,紹興酒要了一壇,一直喝到傍晚,已經醉得趴在桌上連頭都抬不起來。老闆是個會做生意的,武伯英算回頭客,又是個級別挺高的專員,帶著夥計盡力支應。來吃晚飯的客人多了起來,武伯英覺得必須回家,就讓夥計準備幾個打包菜,再弄一壇紹興酒,回去再喝。他在櫃檯前結帳,才發現已經醉得站不住了,扶著櫃檯竭力不倒,保持著平衡。數錢的時候,他想讓夥計去叫羅子春來開車,突然意識到他已經死了,不禁淚水長流。
武伯英晃晃悠悠把車開回後宰門,用鑰匙開門,突然想起王立,眼淚又出來了,模糊地看不見鎖孔,顫抖著手半天才把門開啟。武家宅院又回歸了寧靜,回到僅有自己一人的狀態,大事過後的寧靜,讓人壓抑得想大聲喊叫。他在西廂房的羅漢床上躺了一會兒,在這院子生活過的人,生的死的,都趁著寂靜前來拜訪。每個人都自己做著自己的事,沒有理睬武伯英,在黑暗中輕巧靈動,不觸碰桌椅器具。他不信鬼,卻認為是靈,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都有靈,依附於經過的地方觸碰過的東西。最後葛壽芝進來,直接坐在棋桌旁,凝目研究棋局,還在思考失敗的原因。武伯英這才想起,他就在院中的井裡,不由害怕起來,伸手去桌子上取酒。手摸了個空,才想起酒罈子還在車上,他掙扎著起來,出門取酒。躺了一會兒,頭腦沒有那麼模糊了,腳步也沒那麼飄浮了,取回了酒罈子。經過水井時,他特意停下來,用銅馬勺砸開泥封,給蓋井的青石蓮花呈露裡倒了一些,本想禱告,卻沒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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