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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還真是不捨得離開學校這麼個象牙塔，以後連固定的寒暑假都沒了。

奈何一直說要做個誠實守信的人，摘除身上&ldo;不靠譜&rdo;的標籤，我此刻老老實實地進了寫字樓，乖巧地等著蘇哲陽接我去到他所在的樓層。

也沒等太久，蘇哲陽從休息區前邊的電梯裡走出來，咧開一個尚且還算青春活力的笑容。看來這段日子他應該是一帆風順地沒受什麼打擊，不然此刻肯定是喪著一張臉再沖我倒苦水。

&ldo;嘖，真是個沒什麼儀式感的人。&rdo;他抱著手臂上下打量我，&ldo;好歹也帶件碩士服回來嘛。&rdo;

&ldo;可以，但沒必要。&rdo;有證書就夠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ldo;一切還順利嗎？&rdo;我問道，可不能一直糾結在我沒有儀式感這個話題上。

&ldo;還行，頭髮還在。&rdo;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如他所言，發量感人。

我跟著蘇哲陽進到尚未關閉的電梯裡，他抬手按下樓層。

第九層，不高也不低的位置。

這裡的電梯倒是比學校教學樓和小區裡的都快，我還想著開口隨便問點什麼，第一個音都沒發出來，頭上方藍色的小螢幕就顯示到了&ldo;9&rdo;，銀白色的大門徐徐開啟，我們兩個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這一層簡潔的辦公樓居然讓我產生了熟悉感，和我實習的地方差不多，就是看上去更加新一點。

&ldo;你們……應該租不了一層吧？&rdo;我想著他們團隊人手不需要很多才對，這裡的一層樓又大得有些過於誇張。

&ldo;yep，往右轉。其實本來隨便找個廉價的地方先練手也可以，但我師兄的家人正好在這有認識的人，友情價租給我們的。&rdo;

&ldo;嗬，這開後門的感覺可真爽。&rdo;我由衷地感嘆。

蘇哲陽無奈地笑了一下，隨即領著我朝右邊走去，穿過一間應有盡有的休息室，是他們公司的前臺，藍色立體的公司大名掛在牆上，下面坐著一位穿著正式的工作人員，手指拼命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什麼，還不忘抬起頭來和蘇哲陽打了個招呼。

繼續往前走，自動門靈敏地開啟，裡面是無數個辦公區，人倒是真的不多，只要他們想，每個人這佔領一個一米寬的床位在這住下，也還是綽綽有餘的。

蘇哲陽的辦公室在大廳盡頭，簡潔得有些過分。

我在屋子裡轉了一圈，開口調侃道：&ldo;不對啊，這裡和你的書房可不是一個風格。&rdo;

他挑眉，眼珠子轉了轉，大概是在回想他自己書房和臥室的模樣，突然樂了：&ldo;哈，怎麼？我在你印象裡還是中二少年的形象嗎？&rdo;

我點點頭不否認，儘管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西裝打領結，一家正式成立的公司的創始人。

這裡有我小時候或者說近幾年幻想到過的一切，商業樓，辦公室，朝九晚五的工作，穿戴成熟整齊的職場人員。而我，該死地懷念曾經的一切。

蘇哲陽他和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我的鄰居，是唐樹的好朋友，我這輩子都不會和這樣的男生有交集。自信、陽光、向上，可以熱愛生活，可以勇敢地嘗試著別人想都不敢想的東西，那樣清澈，乾淨，不諳世事又偏偏好好地立身在這，一帆風順。上帝青睞這種人。

我知道蘇哲陽不會懂我在想什麼，在惋惜什麼，或者說，在恐懼什麼。但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能看懂我的驚訝和失落。

辦公室裡的空調不停地工作著，不發出任何一點噪音地工作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