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第3/4 頁)
嚴並未多看,邀師暄妍登車之後,這駕裝飾華貴的馬車徐徐行駛起來,往宮門而去。
蟬鬢心下還有幾分緊張,雖然她是侯府裡出了名的穩重,但畢竟未曾進到過禁中,曾聽說那鄭貴妃又是極其不好相與之人,一路上拘謹地攥著手心,早已是溼漉漉的暈出了汗漬。
可反觀師暄妍,卻是一派水靜流深,這副氣度姿態,讓蟬鬢也心服口服。
她哪裡知曉,師暄妍是個不怕死的,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畏,連後事都安頓好了,還有何可懼?
連太子她都敢指著鼻子痛罵,更遑論是見貴妃了,便是聖人親臨,師暄妍又豈有畏怕之意。
靜嚴也一路留意師家娘子的舉止,她此來,也是為娘娘親自觀察師暄妍,能否入襄王府邸為妾。
上次眾芳園一敘之後,齊宣大長公主再不提此事,並非是對師暄妍有了不滿,而是洛家出了洛神瑛這等不孝之徒,齊宣大長公主暫無暇處置其他,先將洛神瑛押回河東發落了。
這一路行來,途徑長安最繁華熱鬧的街衢,師二娘子目不斜視,無論車停車往,她都譬若一根針,穩當地紮在那兒,這正是禁中女眷的素養,在師二娘子身上體現得是淋漓盡致。
因此靜嚴看橫豎看,這師二娘子都堪為襄王側妃。身子弱些也無妨,側妃總是不該在正室入門之前就懷上子嗣的,遲上幾年正好。
入了宮門,師暄妍隨靜嚴走小門,一路行至仙都宮。
“仙都宮與湯泉宮為東西二宮,元后所居湯泉宮,已被聖人封存,即便是將來太子登基後立後,新皇后也要居仙都宮。”
() 這就是在說,鄭貴妃地位尊崇,比同皇后,讓師暄妍掂量著點兒,莫在貴妃面前胡言亂語,要考慮後果。
師暄妍將手指籠在襟袖之中,微微頷首,道:“有勞內貴人指點。”
靜嚴又道:“師二娘子是玲瓏人物,既能得長公主青眼,想必這些東西也不用我多教,我雖是貴妃身側女官,但在師二娘子面前,也只是奴婢而已,不敢妄言。”
內宮中女官亦有食俸,屬於官身,她怎會在師暄妍前稱奴婢。
師暄妍指尖微顫,直覺,鄭貴妃尋了自己來,只怕還是與襄王殿下有關。
崔靜訓從故紙堆中,見到太子殿下那雙熬得彤紅的長目,也是吃了一驚。
衣冠楚楚的殿下,今日卻穿了一身被雨潤溼的泛著潮味的翠虯盤蛟紋衣袍,筆桿按在宣紙上,落下了慘不忍睹的一團濃墨。
壞了,這還是那位妙筆生花、書畫雙絕的太子殿下麼?
仔細看了去,長信侯依稀彷彿、並不那麼肯定地辨認出來,這宣紙上留了一個字。
似是一個“般”字。
但這個“般”字還有最後兩筆未能成形,倒像是寫到一半被主人意識到了什麼,倉促之間塗抹所致。除此之外,長信侯也想不到別的解釋了。
“太子殿下,臣今日是來尋你出城打獵的,不過看情況,恐怕是去不了了。”
他將案上的銅鏡撥了撥,正對向寧煙嶼。
寧煙嶼凝目往鏡中一瞧,自己的發冠竟有些狼狽,失了往日儀容,他皺眉道:“孤即刻更衣,稍等片刻。”
“啪”的一聲,那面銅鏡被太子殿下一掌摁在了桌面上。
險些便被拍得支離破碎。
那面銅鏡上鑲嵌的精晶玻璃可是西域進貢之物,珍貴異常,崔靜訓一直想弄一塊都弄不到。
見寧煙嶼果真要去,他一下笑開,露出四顆雪白的牙齒:“臣方才進宮之時,瞥見一輛馬車,自小偏門前停下,車中之人,往貴妃的仙都宮去了。”
鄭貴妃喜好結交京中命婦,透過婦人拿捏她們丈夫的把柄,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動作,但也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