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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發生太多事兒了,江汀有點撐不住,眼皮開始打架。
「可以睡覺了嗎。」江汀敲擊鍵盤問,「我睡哪兒?」
賀川指了指臥室陽臺上鋪好的貓窩,意思是讓他睡那兒。
賀川有在睡前排計劃日記的習慣,無論被多少事情打擾到多晚,都還是要做完。所以放開兜兜之後,賀川轉身進了房間,開啟本子準備工作。
只是今天他坐在桌前的狀態不太對勁,本來給小貓洗澡就一直沒戴手套,剛又被這小傢伙蹭得犯癮。可人家都說了,人家不是一般小貓,不給隨便亂摸。
再說,賀川也不可能真把只貓當解癮工具,只好自己忍著。
今兒犯病次數屬實是太高了點,他除了剛來美國那會總去看醫生外,已經挺久沒這樣過了。
握筆的手開始不聽使喚,呼吸也不大穩。賀川趕緊拿左手把右手摁住,掌心互相摩梭著,卻一點緩解作用都沒。
江汀好奇敲字問:「你怎麼了?」
賀川搓搓臉,「沒事。」
江汀對他犯病的樣子很熟悉,趕緊關心道:「面板難受嗎?」
賀川站起來,準備關燈,「沒有。」
燈忽然滅了,只有一盞昏黃的床頭燈還留著。
賀川很快上床蓋好被子,狀似無事地捧起一本書,遠遠地說:「電腦不用關,你玩完就去睡覺。」
讓一隻貓自己玩電腦聽起來過於好笑了,但今天反正已經夠抓馬,江汀也就懶得計較這些。
他看到賀川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被子裡凸出一塊人形,輪廓的影子動來動去,看起來很難忍。
江汀想了想,不管是出於小時候的交情還是出於報他收養小貓的恩情,自己現在都應該出手幫忙。畢竟自己現在漂泊海外,能有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全靠賀川。作為主人來說,賀川對小貓著實不錯。而且某些事情小時候他倆也不是沒有做過,現在江汀連人都不是,就更不必避對方的嫌。
「用我幫你嗎?」小貓很用力地拍了下電腦桌,引起床上人的注意後又重複道,「我可以幫你的。」
賀川抬頭,看清楚文件裡的字後,冷臉說:「別瞎鬧。」
「沒有在鬧。」江汀還特意把字型調大了點,「你收留了我,報恩是應該的。」
賀川忽然下床,江汀以為他是同意自己的提議了,所以跳到地上,蹭起他的腳踝。
然而賀川只是把小貓拎起來,面無表情地放回貓窩:「睡覺。」
啪地一下,連床頭燈都關了。
江汀被籠罩在黑夜裡,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雖然窩裡鋪了很厚一層毯子,但還是沒有人類的床墊軟和,而且他總能聽到賀川急促的呼吸聲。
渴膚症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犯癮時還是挺難受的。
江汀想了想,還是一咬牙竄回了床邊。
貓的夜視能力讓他可以輕易找準位置,靈巧的身體則讓他腳步輕盈到發不出聲音。
「喵!」江汀想給人一個驚喜,猛地鑽進被子裡。
然而,肉墊最先觸碰到的並不是睡衣,而是軟滑且結實的手臂肌肉。
江汀頓時警鈴大作,趕忙往後滾了滾,把床單弄得皺皺巴巴。
賀川也被他嚇一大跳,猛地坐起來,開啟燈,把小貓拎出來打量。
江汀這才發現,原來賀川沒有穿睡衣,想必是剛剛在被子裡脫掉的。
賀川常常以這種方式緩解症狀——脫淨上衣,讓四肢被包裹,蠶絲被溫暖又貼身的觸感會喚醒面板細胞,面板摩擦一定程度上還可以模仿擁抱,讓渴膚症的患者獲得滿足感。
臥室內燈光昏暗,貓類的視力卻不合時宜地好得可怕。江汀一眼就看見窄卻溝壑分明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