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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

風輕舟的眼神很複雜，她瞥了一眼自己的，又瞥了一眼蘇闌的，沉默半晌，發現根本無法反駁蘇闌這幾乎是自黑的一句話。但，想到蘇闌悄悄看過她的胸，她有些氣惱地紅了臉，開始了威脅：

&ldo;……你說不說，不說就……&rdo;

好的，蘇闌知道風輕舟想幹嘛了。

她哼哼唧唧地打斷風輕舟：&ldo;扣我工資是吧?你扣吧，反正也沒多少了。&rdo;這話配上蘇闌那哀怨的表情，就像是飽受主人壓迫的小貓咪，在生活的重壓下漸漸變得可憐兮兮。

風輕舟難得有些愧疚，難道她真的把這句話當成了習慣性威脅?她是這麼過分的所長嗎?

事實證明，她是。

&ldo;那就……再扣下個月的。&rdo;

蘇闌漸漸失去笑容：&ldo;……?&rdo;有誰可以告訴她，這位風輕舟女士，是個什麼型別的魔鬼?

看著蘇闌吃癟的樣子，風輕舟忽而斂眉，低低輕笑。

這笑，像極了蘇闌曾在畫展裡看過的古畫。時光無聲地翻卷，陡然地回眸，就捕捉了那古代女人翻飛的衣袂與笑容。雖記不清容顏與服飾，卻還能記住那不曾褪色的溫存與繾綣。

而風輕舟像是補全了她記憶裡的空缺，和那抹影子奇蹟般地合在了一起，美得如夢似幻。

蘇闌像是被這美酒一般的聲音給蠱惑，紅了紅耳朵，側身從旁邊拿了個一模一樣的貓咪抱枕抱在懷裡。

風輕舟靜靜看著她的動作，沒有什麼反應，只是眼底柔光更盛。以前，她的閨蜜蕭明顏曾問她，理想的生活是怎樣的?

她有一次是這麼說的：&ldo;我和我喜歡的人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可以相談甚歡，也可以默然安好。&rdo;

可蘇闌，是這個人嗎?她，可又願意當這個人?

風輕舟不願深想。

那邊，幼稚園小班的蘇闌同學選擇認輸：&ldo;好的吧，我輸了，我先說。&rdo;

幼稚園小班的風輕舟同學挑挑眉，攤開了手，示意請開始你的表演。

蘇闌想了想：&ldo;……說什麼來著?&rdo;

&ldo;……巧了，我也忘了。&rdo;

&ldo;那說個別的。&rdo;

&ldo;行。&rdo;

兩人迅速達成了一致。

蘇闌眼睛在客廳裡瞄了又瞄，總算想起個事兒：&ldo;你客廳挺大的，不過好像少了個東西啊?&rdo;

&ldo;什麼?&rdo;

蘇闌朝向飯廳看了又看，確認沒有飯桌這個東西，&ldo;你吃飯在哪兒吃啊?&rdo;

風輕舟渾身一僵，斂下眸色，淡淡地說：&ldo;哦，那個啊，我一般不在家吃飯的。&rdo;

&ldo;上班挺正常，週末呢?&rdo;

&ldo;外賣吧。&rdo;

蘇闌倒不覺得奇怪，這挺正常的，&ldo;我週末偶爾也點，不過你在哪兒吃?&rdo;

風輕舟沉默了會，移開了目光。

&ldo;……就這兒。&rdo;

蘇闌慶幸自己耳力好，才聽得見那很小聲的一句話，&ldo;這兒?這兒是哪兒?茶几?&rdo;

風輕舟輕輕點頭。

這可就稀奇了，一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