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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他遭人白眼,被人唾棄,有時還有惡狗欺凌,追得他屁滾尿流,嚇得他魂飛魄散。
這時,他深深體會到,做乞丐也不易呢,只好學了同行,一個破袋掮著一隻爛碗拿著,手中再執一條木棍。這樣好多了,有“打狗棒”再也不怕狗咬啦。
這年頭兵慌馬亂,災慌不斷,晴久了就旱,下雨久了就澇,民不聊生,加入乞丐行業者日眾,飯不好討咧!
好個戴春風,還算腦瓜靈活,專揀富裕村落向普通民眾行乞。深門大宅他是不會去的,大凡世間富人,都靠吸榨他人血肉起家,心如蛇蠍,不會施捨他,往往平民百姓反倒有人性,富同情心,見戴春風如此落泊,都樂得分一口飯半個饃予他,吃飽後,待天一黑,隨便找個寺廟亭閣就是一倒,一個夜晚也就過去了。
待新的一天來臨,他又帶上破袋破碗、打狗棍這三樣寶貝沿途討飯也。
這一天說來運氣不賴,一戶人家治喪,大宴賓客,戴春風除了吃飯之外,還得到一大碗肥肉。這一天的吃食就算有了,去池邊摘些葉包了,塞進袋裡,準備早早休息,又沿途尋找宿處。
戴春風尋得一座關帝廟,把三樣寶貝放了,正要躺下休息,見外面天色太早,恐半夜醒了反而睡不著,寂寞時難免胡想其他,便不躺了,但又無事可做,想起一身蝨,跑出廟去抬頭一望,見太陽西斜,暖和的陽光照在西牆邊。
戴春風對著太陽,脫了衣,蹲在牆腳尋起蝨子來。
定眼一瞧,衣服破縫裡潛伏著千軍萬馬,見著陽光,蠢蠢欲動,一隻只肥得圓滾滾,探頭探腦。
戴春風道:“老子吃了這麼多東西,一樣骨瘦如柴,老想不通營養去了哪裡,原來都在你們身上!”
戴春風每抓了一隻,扔進嘴裡,牙齒一咬“嘣”的一聲好脆!如此接二連三抓蝨、咬蝨,倒也不失為一種人生樂趣,直咬得嘴角血肉模糊,蝨屍成堆,仍樂此不疲,不亦快哉!
正起勁,廟前樹上一隻黃雀飛了,帶走一路撲翅聲,戴春風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收眼時看見遠處路上一個婦女踽踽走來,好生面熟。
戴春風停了捉蝨,眼睛直看,待看得清時,對方也認出他來,舉手叫喊:“春風,我苦命的兒??”
戴春風聽母親如此一喊,觸了傷心處,淚如婆娑,站起來叫道:“媽媽??”
母子倆在關帝廟門外抱頭痛哭,哭到了傷心處,竟用手彼此抓對方,也不覺痛。
終於哭夠了、摟夠了,藍月喜鬆開兒子,上下打量,心痛道:“風兒,你怎麼落到這個地步?”
戴春風於是原原本本把如何投浙江第一師如何與第三師打仗,又如何兵敗,當了俘虜,自己歷經九死一生淪為乞丐的事述了一番。
藍月喜聽得,又是一番淚流,一邊抽答,一邊掏出毛巾揩拭,並拿出燒餅油條給兒子吃。
戴春風擺手道:“孩兒今天運氣特好,有戶人家治喪,賞了幾碗大肥肉,我才得早早歸廟,可能正是天意罷,不然一旦錯過,不知什麼時候能見到母親。”
藍月喜也道:“我就知道你會住宿這些地方的,果真沒錯。”
原來,自戴春風隨浙一師赴寧波打仗後,藍月喜婆媳倆每日牽腸掛肚,食不甘味,寐不就枕,又聽得浙一師,吃了敗仗,不少江山子弟回來的回來,沒有回來的也有訊息。
藍月喜去向這些人探問,終探得戴春風被俘後又放出來,不曾歸隊。
藍月喜知道兒子脾性,估計肯定流落寧波,無錢回來,和毛秀叢商量,決定去找。
毛秀叢知婆婆愛子心切,當即表示支援,願一個人在家裡好好把持家事。倆人商量一番,把該交待的交待了,藍月喜收拾好行裝,馬上起程。
藍月喜年輕喪夫守寡,雖是個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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