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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摸摸自己的口袋,沒帶紙巾,又去摸沈嶠青的口袋,果然裝了一小包的紙巾,這傢伙隨身帶紙巾還是為自己準備的。
周念抽紙巾給他擦眼淚:「別哭了,別哭了,再哭要把你臉上的紗布給哭濕掉了,不怕傷口感染啊?你哭什麼啊?我這不是跟你走了嗎?」
沈嶠青難過至極,忽然問:「周念,我跟你哥比,我更重要,還是你更重要?」
周念對他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傻x問題,你還不如問,你跟我哥掉進水裡,我選擇救誰?你會游泳,他也會游泳,都不需要我救。over!」
沈嶠青的身體裡有一股不可名狀的躁鬱情緒在像是野獸一樣橫衝直撞,讓他無法跟平時一樣非常溫順地服從於周念。
這個隱隱約約的威脅一直潛伏在他的身邊,埋著根刺在他跟周念之間,他不敢拔,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不能跟周唸的家人比。
就算有上次的醫院事件,他也只是稍微動搖了一點點周家人在周念心中的地位。削弱的也只是周家爸爸,而周家大哥,這個實質上真正的周唸的「父親」,沈嶠青是完全無法撼動的。
沈嶠青的眼淚還在不停地湧出來,他憋著一口氣,說:「周念,當年也是,你哥不同意,他讓你分手,他說我不好,你就真的拋棄我了。他給我佈置了那麼多難題,不就是覺得我肯定做不到嗎?他想要我知難而退,他沒想到我真的都做到了。」
「假如我做不到呢?我不敢想像會是怎樣的。」
「即便是現在,他為難我的那些事情我全都做到了,但他還是不認同我,覺得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一有機會就想要拆散我們。」
聽到這裡,沈嶠青沒有說完,但周念已經聽不下去了,打斷他說:「我哥不許我們在一起,我是跟你分手了,但我不是也沒全部聽他的嗎?我不是又偷偷去把你給找回來了嗎?都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你別小心眼了好嗎?」
「不要跟我說我哥的壞話,他是為我好,他是有點偏執,是對你有意見,但他是站在我的立場上為我著想,這很正常。」
「他想拆散也沒能拆散成功啊,你管他那麼多幹嘛?」
沈嶠青不說話,周念看他的眼神能看出來,沈嶠青並不是被他說服了,而是覺得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他可能會生氣,所以還在想怎麼說。
兩人站在街燈下。
冬天,蒼白破舊的街燈旁並沒有飛蟲圍繞。
這個酒店位於景區,一座名山腳下。
八點多的時間也接近打烊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傾斜的樹影濃的像是化不開的墨汁。
周念腦筋一轉,他想到了,冷著嗓子,問:「你是聽到你進門前顧奕說的最後那幾段話了吧?」
沈嶠青:「嗯。」他說,「我覺得他說的也沒有全錯。」
周念是真覺得噁心。
血直往腦袋裡沖。
他甩開沈嶠青抓著他的手,用上了一些擒拿技巧,「啪」地一聲,沈嶠青的手被砸在樹叢。
周念冷酷無情地說:「你發什麼瘋啊?隨便你,你不去醫院就不去。」
周念氣炸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十年沒有跟沈嶠青發這麼大的火了。
他轉身就走。
沈嶠青還在他背後酸氣沖天,火上澆油地說:「你就是覺得你哥比我重要是不是?」
周念連回答都不想答。怎麼答?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嶠青的腳步聲非常輕,但是周念還是能夠感覺到沈嶠青在跟著自己,回頭看了一眼,說:「不準跟著我。」
沈嶠青停下腳步,還在哭。
周念又走出一段路,他也不想叫計程車,就想自己抱走一會兒消消氣,走出幾十米開外,被冷風灌腦袋灌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