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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瀲陌輕笑地看著沈昀問:&ldo;沈兄,你說對還是不對?&rdo;
明知他是故意刁難,沈昀臉上也並無露出怒氣,只舉杯說道:&ldo;既然有美酒,自可解百憂,蘇公子盛情,在下卻之不恭,先幹為敬。&rdo;說罷,他仰頭一飲而盡,直接從桌上拿過酒壺,給自己滿滿斟上,連喝下三杯。
蘇瀲陌看著他第三杯落肚,才緩緩開口說道:&ldo;看來你說對了,唯有心情不佳者,才需要對酒澆愁,不如你來猜一猜,我這位朋友為何心情不佳。&rdo;話是對粉衣姑娘說的,可眼睛一直盯著沈昀,似要透過那張灑脫英俊的臉看穿他心底。
粉衣姑娘打量了他們一眼,笑著說道:&ldo;公子方才說到寶劍,現在無錫城中有許多人都是衝著這個而來的,看兩位公子的穿著打扮都不像普通人,莫非也與寶劍有關?&rdo;她本是隨口猜的,但蘇瀲陌投向她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深意:&ldo;你很聰明。&rdo;
粉衣姑娘尚未來得及說話,蘇瀲陌的臉色忽然冷了下來,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吐出幾個冰冷的字:&ldo;但自作聰明的人,往往都活不長。&rdo;
他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怒氣,嘴角的笑意也仍然沒有隱去,可那凌厲的眼神卻讓粉衣姑娘剎時白了臉色,乍驚之下險些摔了手中酒壺,手足無措站著,渾然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惹怒對方。沈昀已然看見蘇瀲陌眼裡的殺機,那是跟在長樂賭坊時如出一徹的神情,他光潔如玉的手指叩在桌面,指尖隱隱有銀絲閃爍,沈昀吃了一驚,不動聲色的為蘇瀲陌斟滿一杯酒,說道:&ldo;這確實是好酒,蘇公子不妨也嘗嘗。&rdo;
蘇瀲陌的手生得極是好看,溫潤修長,骨節清晰,較之女子多了幾分堅毅,較之男子又少了幾分粗礪。這雙手在殺人的時候,從來不會猶豫,但在端著酒杯的時候,又像是這天底下最風流最多情的濁世佳公子,前一刻還殺意四起的眼眸,此時又忽然露出輕柔的笑意。他晃著酒杯,微彎的桃花眼似勾魂攝魄一般望向沈昀:&ldo;沈兄這會有興趣陪我飲酒了?&rdo;
沈昀從來沒有這般拿一個人無奈過,他的喜或怒,比六月的天氣還要多變。那粉衣姑娘站在桌旁大氣都不敢出,早已沒了先前顧盼生輝的模樣。沈昀嘆道:&ldo;蘇公子方才說了,沈昀乃是好酒之人,如此美酒,焉有辜負之禮?&rdo;他舉杯敬向蘇瀲陌,仰頭痛快地喝乾。
蘇瀲陌眼中笑意更深:&ldo;那這該滾的人是否也應該識相些?&rdo;他笑得那樣好看,便是陽春三月初綻的桃花,也不及他眼中蕩漾的那抹風情。他的語氣也很普通,就像大清早跟熟人打招呼一樣,可卻讓粉衣姑娘渾身涼了個透徹,連拿酒壺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該滾的人,自然就是她。
沈昀心有不忍,掏出身上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說道:&ldo;在下喝酒喜歡自斟自酌,這裡便不勞煩姑娘了。&rdo;
粉衣姑娘哪裡還有臉面呆下去,匆匆將酒壺放在桌上,曲膝行禮道:&ldo;那我先告辭了,兩位公子慢用。&rdo;在經過沈昀身旁時,還不忘將那塊銀子迅速拂進掌心,連眼皮都不敢抬,開門走了出去。
蘇瀲陌搖頭嘖嘖嘆氣:&ldo;沈兄待人可真是好啊。&rdo;
沈昀舉杯道:&ldo;在下付不起酒錢,總還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rdo;
蘇瀲陌端著杯子站起來,晃晃悠悠走到沈昀背後:&ldo;沈兄能做的事,又豈止那一塊銀子。&rdo;
沈昀聞到他身上似麝非麝的香氣,與甘冽的酒香混雜在一起,神秘中似乎又帶了些許慵懶,就像身後這個人一樣難以捉摸。沈昀並不回頭去看他,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