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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理智上我好像已經找到了張玉春的目擊證人,然而……感情上我還不太願意相信。&rdo;謝嵐山也起身穿衣服,他摸出手機看看時間,沖沈流飛笑笑說,&ldo;我想請你畫一幅肖像畫,但在此之前我還想請你配合我演一場戲。&rdo;
差不多到了約下吃飯踐行的時間,謝嵐山是開車來的,主動提出載沈流飛一起去。
一輛國產越野車,軍綠色,方頭大腦,強壯周正。就是有些年頭了,引擎與部件老化得厲害,一上路就隆隆作響,跟放炮似的。他倒是一直想換車,可悍馬太貴了。
沈流飛頭一回見謝嵐山自己開車,微微一勾嘴角,語氣戲謔:&ldo;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古董嗎?&rdo;
&ldo;大哥,我是人民公安,低薪高壓,開不起豪車很正常吧。&rdo;看出沈流飛嫌自己的車太老太舊,謝嵐山不以為然,撇嘴輕笑,&ldo;這車是我今生摯愛,你要再糟踐它,我就只能請你坐後備箱了‐‐&rdo;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們同時瞠大了眼睛,旋即互相看了一眼。眉頭先皺起,再舒展,最後恍然大悟。
兇手是藏在李睿的後備箱裡,避過監控直接入戶的。
第25章 追逃(5)
踐行的地點約在譚伯家裡。家裡雖然已經收拾乾淨了,但地方委實還是太小,譚伯搬了木桌木椅到小區的一棵洋槐樹下,招呼著客人入座。
他弄了一桌好菜,辣子雞丁燈影牛肉夫妻肺片,二荊條晶瑩碧綠,七星椒鮮紅光亮,譚伯沖兩人面露歉意地笑一笑:&ldo;川生渝長,愛吃一口辣的。&rdo;
所幸謝嵐山不忌口,沈流飛也不怕辣,他們面對面坐了下來,讓譚伯坐在呈直角的身側。
仲夏多雲的夜晚,月亮在雲裡穿行,偶一露頭,就從洋槐樹的枝杈間篩落一些光亮,木桌上斑斑駁駁的,連帶著桌旁三張人臉都忽明忽暗,晦昧不清。
&ldo;川菜配紅酒,這是什麼新奇吃法?&rdo;話是這麼說,謝嵐山啟瓶拔塞毫不客氣,嘗過沈流飛的藏酒,怎麼都灌不下外頭那些廉價酒精了。
酒是沈流飛帶來的,還是拉圖,他說拉菲激揚,拉圖渾厚,他偏好後者多一些。謝嵐山深以為然。
譚伯不懂酒,仰脖子就灌下了一整杯,待酒杯見底才反應過來,有點緊張地問:&ldo;我這麼喝,不合適吧?&rdo;
&ldo;酒是助興用的,如果故意做作卻喝不痛快,不就本末倒置了。&rdo;沈流飛淡淡一笑,也舉杯一口飲盡。
這年輕人瞧來斯文高雅,卻很平易近人,譚伯接不上這話,只能呵呵陪著笑。萬把塊的紅酒和十幾一斤的燒酒在他喝來其實沒區別。酒這東西,於他來說不是助興而是解愁用的,能喝上頭的才是最好的酒,眼一閉,天旋地轉,掙扎的不再掙扎,過去的才能過去。
這夜有風。風一過,頭頂上槐楊樹的葉子就觳觫不止,風再大些,就噼噼啪啪直往下掉。忽然間,一隻拇指肚大小的灰青色蟲子也跟著掉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在了一個空碗裡。
&ldo;拍死它。&rdo;謝嵐山佯作生氣,手敏捷一翻,就讓碗口向下,把那隻蟲子罩在了裡頭。
&ldo;別拍別拍,&rdo;譚伯有好生之德,忙出聲阻止了他,&ldo;這是早蟬。&rdo;
謝嵐山跟沈流飛對視一眼,故意一驚一乍地問:&ldo;這小蟲子是蟬嗎?時間還沒到吧。&rdo;
&ldo;它出世早,是專門來向農人報喜的。&rdo;譚伯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把那隻蟬從碗底下解救出來,護在手心裡,放它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