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送上門的腳踏板(第1/3 頁)

周巖山等他這句話等了半個多月。料到趙齊生不會輕易將偷拍的照片和影片拿給陌生人，但利益面前人多少會昏點頭。然而耗時半個月才將他的防備心降下來，也是超出預期了。

來到趙齊生租住的地方，一間一居室小屋，算不上很髒亂，但看得出有段時間沒收拾了。臥室窗前一張窄小的電腦桌，上面放著顯示器、音響、空飲料瓶和菸灰缸。滑鼠已被磨得包了漿，鍵盤縫隙中滿是掉落的菸灰。

周巖山看著他開啟電腦輸入密碼，在E盤調出隱藏的上鎖資料夾。解鎖後，趙齊生大方地讓出電腦前的位置，說道：

“你慢慢看，我去放個水。”

這個資料夾裡有兩個按年份命名的子資料夾，每個子資料夾裡又按圖片和影片做了分類，所有的檔案都以日期命名，只有今年的部分名稱是亂的。

按檔案生成時間排序，周巖山發現命名混亂的檔案都是近一個月的，和尹珍婚變出事的時間吻合。聽見隔壁廁所裡傳出水聲，他摸出上衣口袋裡的移動固態硬碟，將近半年的圖片和影片都複製進去。十秒後複製完畢，趙齊生進屋時他剛好將硬碟拔下來放回胸前的口袋裡，並在他的注視下掏出一盒煙，自己抽出一根後將煙盒拋給趙齊生。

動作流暢神色坦然，彷彿他伸手進口袋本就為了掏煙。趙齊生沒有懷疑，點燃煙後俯身指著電腦螢幕上一個檔案說：“看這個，這個光線和人體動態都特別好，不是閱片無數的恐怕都看不出是偷拍的。”

“確實。”周巖山湊近螢幕做出仔細觀察的樣子，裡面的女子從脫衣上床到和男人顛鸞倒鳳，目光曾多次朝向攝像頭的方向，看起來像有意配合完成拍攝一樣，“你怎麼做到的？”

趙齊生噴著酒氣朝周巖山靠過來，說了句：“商業機密。”

周巖山深吸一口煙後靠向椅背，抖抖菸灰說道：“說真的，之前找你五五開是把尹珍的活兒也算進去了。如今她躺在醫院，她那部分你得頂。”

趙齊生酒勁未退，乍然聽見尹珍的名字，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低聲說道：“她本來也沒幹什麼，偶爾幫我去酒店裝裝攝像頭，剪剪影片……”

周巖山繼續點著影片看，狀似無意地問道：“話說你到底看上尹珍什麼了？她比你大好幾歲呢吧？”

聞言，趙齊生抽著煙緩緩坐在床邊。房間狹小，他膝蓋一彎便已快碰到電腦椅了。

“第一次見她是在瀾江大橋邊上，正要跳江，我路過攔下她。那天她除了臉一身傷，我就帶她去醫院了。”趙齊生側身躺下，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捏著煙，菸灰彈在地上，“那會兒我年輕，看見可憐兮兮的漂亮少婦，哪還走得動道兒啊。要擱著現在，兩瓶酒一灌睡完就完了。結果現在甩都甩不掉，麻煩死了。”

周巖山依舊認真地看著照片和影片，桌面小音響裡時不時傳出男女的粗喘呻吟聲。他“哦”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似乎不太感興趣。

也不知是因周巖山滿不在乎的態度，還是趙齊生酒喝多了突然感性起來，他繼續說道：

“我跟你說，那會兒我對她真用心。”趙齊生坐起身，“一聽她說被張斌打了，我把乘客趕下車也要去接她。我給她買藥，帶她看電影，逗她笑。我那會兒真的……我叫她離婚，我說我開計程車雖然賺不到多少錢，但能讓她吃飽。”

似乎有些說不下去，趙齊生哽咽著紅了眼眶。

周巖山有點意外，他側目看了趙齊生一眼，隨即想想也合理。這兩人相識至今三年有餘，沒點真感情打底子，也幹不出這麼缺德帶違法的事兒。他猶豫著要不要趁話頭，引趙齊生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她這麼不識相？”周巖山一臉驚訝地問道。

“哼，何止不識相。她是純把我當工具使，想來就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