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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的鄭庸正坐在廳中,聽一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說話。
“稟公公,參與此次行動的三十名大內侍衛都已安排在京郊的落腳點,隨時聽候公公差遣!”
“嗯,且讓他們吃好睡好,養足精神,今夜的行動至關重要,決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是,屬下明白!”
“你先回去吧,稍後我自會派人去通知你們出發的時間。”
“是,屬下告退!”
那名精壯漢子退下之後,鄭庸伸手端起了几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茶,便又習慣性地眯縫著小眼睛琢磨起事情來。
這時,一個人從外面行色匆匆地進到了廳中,向他躬身施禮道:“孩兒見過義父。”
鄭庸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笑眯眯地看著來人道:“彥兒回來了?好,過來坐吧。”
那位不久前剛剛認鄭庸為義父的年輕人宮彥,十分有禮地回了一句“謝義父”,便走到一旁的椅上坐了。
“你這麼快就趕了回來,莫非此行已有所收穫?”
鄭庸仍是笑眯眯地看著滿面風塵之色的宮彥,細軟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喜怒之意。
“義父果然料事如神,孩兒此行確是大有收穫!”
宮彥的臉上雖是努力保持著謙恭有禮的模樣,可他說話的聲音中卻透露出一種抑制不住的自矜與得意。
“哦?”鄭庸自是覺察到了宮彥這一有些反常的表現,心中不由一動,問了一句,“你都查到了些什麼?”
“孩兒查到了一副畫!”
宮彥一邊說,一邊伸手入懷,取了一樣東西出來,同時臉上終是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自鳴得意的笑容。
鄭庸見了,卻不由暗自一皺眉。
不知為何,從前趙展無論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如何驕狂急躁,他都覺得那是一股年輕人的衝勁,心裡還喜歡得不得了。可是今日看到宮彥也露出這種年輕人特有的浮躁之態,他的心裡卻是十分不喜,甚至還有些生厭。
強壓下心頭的那一絲煩惡,他故意慢悠悠地一笑,道:“想必是什麼了不得的畫作,才能令彥兒如此激動,拿過來讓義父也瞧瞧。”
宮彥此時仍被那股興奮之情所佔據,根本沒有察覺到鄭庸情緒上的細微變化。一聽鄭庸說要看畫,他便連忙站起身來,將那張看上去有些髒汙破爛的畫遞到了鄭庸的手中。
鄭庸將這張一看就是曾被人胡亂剪裁併隨意摺疊,且摺疊處已經多有破損的舊紙開啟,眯著眼睛細看了起來。
誰知看著看著,他臉上所掛著的那抹假笑,竟然慢慢消失不見了。
他抬頭看向宮彥,“這畫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徽州城一個看城門的老吏那裡。”
宮彥又是頗為得意地一笑,接著解釋道:“當年那林芳茵被官府追拿,其畫像曾被張貼於徽州城內各處。
那個守城門的老吏,當時便是負責張貼畫像之人,因他見畫中女子貌若天仙,便私藏了一張。恰逢孩兒向他問起了當年之事,他便將這張藏畫拿了出來,二兩銀子賣給了孩兒。
義父您若細看,那畫像的下方確是隱約可見官府大印的痕跡。”
鄭庸點了點頭,“只是這畫像上除了有模糊的官印,卻並無任何行文。想來當時官府中人也不知那女子的名字,而那老吏又如何能確定,這畫中的女子便是林芳茵呢?”
“孩兒卻也並未向他提及林芳茵之名,而只是問他,可還記得二十年前官府曾通緝過一位年輕美麗的隱族女子嗎?”
鄭庸轉了轉眼珠,眯著眼睛想了想,終於含笑問道:“你又怎會想到那個林芳茵曾被官府通緝過呢?”
“說來,左相冷衣清當年休妻之事本就透著十分的蹊蹺。因為從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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