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1/5 頁)
“王爺,您怎麼能看著蘇家人被殺,您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巍峨壯麗的良親王府,雕樑畫棟的主寢正樓,王妃蘇氏伏於金絲鋪就的軟榻之上,淚溼瘦靨,向坐在外室面沉如水的男人發出一聲悲苦質問。女兒遠嫁他國,飽受折磨。老父突兀失蹤,生死不明。如今連恁多的孃家人也盡遭厄難,還要她如何不堪才成?
“救?”後者兩眉深蹙,攏起不耐。“那些人犯得是謀逆大罪,九族之內皆該被斬。皇上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過你,已是天恩浩蕩,你還敢奢望其他?”
蘇氏奮起抗辯,“蘇家對皇上忠心耿耿,怎可能謀反?這擺明是有人居中陷害……”
“鐵證如山,況且那些人未經動刑便自己洩了口風,皇上親在現場,豈容置疑?”
“這……”
“這些天你待在府內少出門,縱是宮裡及官婦之間有邀請發,也一概給推了。如果你不想讓持悌受你連累的話,依我的話去做。”
“持悌?你還記得持悌?還記得你的兒女麼?蘇家你不保,詩琴你保不住,王爺,蘇婉心當真讓你厭惡到這般田地麼?”
“你說些什麼?”柳遠州怫然立起身。“你安心靜養罷,無事少到前面走動!”
他拂袖而去。
身後女人壓抑哭聲一路追行。
——————————————————————————————
“子禎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一堂都挺不過去?”
“是,一堂都沒有挺過去……”
“你既然在堂上,為何沒有照應著些?”
“您沒在堂上,不知那堂上氣氛。誰也想不到那個看起相貌無奇的書生能把人逼到那種境地。有他一步步引著,子禎是在不知不覺中走到懸崖邊上的,等到發覺了,一隻腳已經塌了下去,不及了。”
“何、慕、然,是麼?”
“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酸書生!蘇家百年的基業竟然會毀在這麼一個人手裡,這可真是陰溝裡翻船,被老鼠到了老虎……”
“這個書生,當真只是一個窮酸書生麼?”
“您的意思是……?”
“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窮酸書生,敢在天子面前侃侃而言?”
“他倒是一身的畏懼……”
“一身的畏懼猶能把子禎引進死境,不更讓人覺其可怕麼?”
“經您一說,倒真想起了,雖然那書生從頭至尾畏畏縮縮,卻不曾說錯一句話……混賬東西,我這就派死士把他給了結了!若沒有他那些話激著,皇上未必會判斬立決,我一定要人把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這件事的確要做,這書生的底細也要查。我懷疑他不應該只是一個趕考書生那麼簡單。”
“他是受兆郡王的指使行事!且良親王也參與了此事!這兩個人也一定要殺,殺了他們才算給我們蘇家那麼多口子人報仇……”
“不行,沒有我的命令,這兩個人你不許動。”
“咱們那麼多人已經死了,您還護著這兩個人……”
“我再說一次,沒我的命令,不許動他們!”
——————————————————————
蘇氏一族中,除了暗處的領頭人,居然還有另一個……這人是誰呢?
回到居住之所,樊隱嶽窗前凝眉,心頭輾轉,百思不解。
那日在堂上,除兆郡王與皇帝父子,尚有刑部、大理寺、監察院三部尚書在。這個人既然在堂上,必是三尚書中的一個罷?她忖。
但她與三尚書皆不熟稔,很難根據其聲色給出判定。那人與蘇家領頭人辭離之後,身邊死士環圍,她不想驚動,不能跟隨太近。判不出聲音,看不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