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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到了,楚遠漠不言,他亦不語。四道眼神抵逢,中間那片空落疆域,大戰未啟之前,先有一場意志上的無聲交鋒。
楚遠漠並不打算與對方浪費唇舌,諸如要其摘下面具、報上姓名等,那般耍弄嘴皮之事,非南院大王所屑。他要得是強者的決戰。
近期,這個不知名的“黑虎王”接連使他手下幾員強將吃敗。如此情形,在羲國已有十幾年不曾出現。這十幾年,便是南院大王宣告崛起乃至威名四播的光陰。他不熱衷虛名,亦從未執意讓自己一人獨秀於羲國戰爭史冊。他要得是羲國的強盛,要的是版圖的擴張,當有人阻礙於這條路上,無論是強是弱,皆不能留。
這“黑虎王”,不管是何歷,有何主張,揣何目的,既然有膽做他的敵人,除卻殲滅清除,別無它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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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心思不一,卻殊途同歸,思緒飛轉,當殺機湧上,兩隻左臂同時舉起。
“殺——”
戰鼓作鳴,殺聲劃破雲霄,對峙兩方兵士如江海舉潮,向中央匯聚,而匯聚之後,即是殺戮的開始。
當!萬軍之中,楚遠漠與戴著黑虎面具者相逢,一把寬劍,一杆銀槍,鏘然交撞,以力相衡中,四目近距相抵。
二人皆無意動用口舌,眼中皆殺機瀰漫,力衡稍過,錯馬回還。
猝然,楚遠漠回馬一槍,撩敵後心。
楚遠漠彎臂屈肘,以劍護背,擋了此襲,左手拍擊垮下良駒之頸。馬兒“噝溜”一聲,忽爾迴旋掉轉,令身上主子迅即出劍砍敵腰身。
不及格迎,楚遠陌平身後仰,眼瞼劍鋒離鼻尖不及寸許擦了過去,劍氣掠得面上毛孔驚張。
兩人對決,方興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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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單以功力論,不論背力或是經驗,楚遠陌都不敵楚遠漠。他取巧之處,在於槍下功夫的奇詭多變。這套槍法,是他自棍術與劍術中自行創研所得,普天之下,尚無第二人能用。他曾對楚遠漠久作觀摩,創研之際,心中所念是那柄寬劍中的萬般變化,而他所創的招招式式,並不為一個“克”字所束囿。無論何時何情,他都不會要自己侷限於楚遠漠。
然則,他的對手畢竟是楚遠漠。
交手雙方,若武功在伯仲之間,比的便是“氣”。氣強則勝,氣弱則敗,南院大王從不匱乏的,即是這一股“氣”。
楚遠漠之所以是楚遠漠,不僅自於武力。武功使其所向披靡,養成一身山海般的霸氣。霸氣輔佐武功,令武功愈發強悍如鐵,深不可測。兩者渾然一體,宛若天衣。這使得與其交戰者,防得不單隻有身軀上的安危,尚有心境間的盛衰。
如果這僅僅是一場高手過招,此時的楚遠陌應以落敗。彼此既為各自陣營的最高統帥,尚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兼顧戰場演變。
“木哈,揮黑旗,變陣!”又個一回合結束,錯馬之際,楚遠陌長喝。
楚遠漠放目眺去,見得對方兵士忽三五成群,以背抵背,用槍者以槍之長勾刺己方兵士腿踝,持刀者揮刀要人首級,配合極佳。
“段烈,上弩!”他喝。
兩個人,較匹夫之勇,鬥統帥之智,較量一併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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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廝殺,勝者未大勝,敗者未慘敗。
半個時辰過去,楚遠陌率先傳令鳴金收兵,弓箭手、鐵弩隊斷後,退兵回營。楚遠漠亦以*****討伐,並未緊追不捨。
楚遠漠不追,是覺悉了對方用兵取奇詭之道,一時難斷退敗真偽,遂容其撤退。茲此,他真正承認,自己遭逢到了從戎十幾年的最強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