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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傻笑。

二人一路沉默，吹雪在沙子裡費力地走著，黑衣人趴在馬背上，似是感到無聊，於是便主動攀談了起來，&ldo;恩人，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我姓宣，名予佑，給予的予，人字旁的佑。&rdo;

&ldo;有點拗口。&rdo;

&ldo;我生於四月，所以字清和。你要是想叫我四月也可以。&rdo;宣予佑耐著性子說。

&ldo;四月，你看起來像是中原人，怎麼來到沙漠？

&ldo;有事。&rdo;

四月的冷漠硬生生地打斷了二人的對話，頓了頓，又補充道，&ldo;我一會兒帶你到絲路邊上的驛站，到時候你找個回中原的商隊就行了。&rdo;

黑衣人喏了句，二人一路無話，等看到沙漠盡頭的綠洲時，天色已經微微變暗了。黑衣人突然拉住吹雪的韁繩，四月一怔，回過頭來，只聽他說，&ldo;我沒有錢。&rdo;

四月聽了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ldo;我又不用你錢。&rdo;

&ldo;不、你說讓我找個回中原的商隊，我沒錢，他們不會帶著我。&rdo;

&ldo;你是個小夥子，四肢健全，幫著他們打打雜總不是難事。&rdo;

&ldo;……&rdo;

&ldo;你連打雜都懶得做？&rdo;四月心想那你不如死在沙漠裡了。

&ldo;因為……我是女生。&rdo;

四月點了點頭，然後猛地回頭看向黑衣人。

&ldo;漢人的商隊裡不要女生。&rdo;

黑衣的少女身材矮小，面孔一直被頭髮擋著，四月只當他是個少年。可此時他撥了撥自己的頭髮，露出了一張小臉來。淺象牙色的面板，深琥珀色的眼睛和深栗色微卷的頭髮，雖然並非漢人的相貌，卻是一張頗為標緻的臉龐。

但不管她相貌到底如何，在炙熱的沙漠裡，四月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情，只是覺得更加麻煩，&ldo;你是女子，我就更無法帶著你。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你到了驛站自己想辦法吧。&rdo;

&ldo;你要去哪裡？說不定順路。&rdo;

&ldo;百里予安。&rdo;

&ldo;哦……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rdo;

&ldo;我祖上是小宛人，後來才跟著父母定居去了鄯善首都阡泥城。&rdo;

&ldo;那城可是早就沉了。&rdo;

&ldo;但也並不是無跡可循，這些年來很多人尋覓著要去。之前我就幫他們帶路，這次就是入了城，我告訴他們百里予安很危險，他們不聽我的，只有我逃了出來，所以才昏倒在沙漠裡。&rdo;

四月回頭看了黑衣少女好一會兒，&ldo;莫非你是引路人。&rdo;

黑衣少女歪著頭想了想，&ldo;有人這麼叫我，我平時帶路確實會收一大筆錢。這次因為他們不聽話，所以錢沒收到，我也差點死在沙漠裡。&rdo;她又拉住吹雪的韁繩，將身體往前爬了爬，儘量靠近四月，睜大了那雙深琥珀色的眸子，認真地說，&ldo;四月，我可以幫你引路去百里予安，你能幫我一件事嗎？&rdo;

四月側頭，&ldo;我還不能證明你是不是百里予安的引路人。&rdo;

她雙手一攤，&ldo;你隨便考我。&rdo;

&ldo;誰人住在百里城？&rdo;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