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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艾玲並未過多地在意身邊這個年輕男人的情緒,兩年了,她享用他,如同享用她所喜愛並且被她擁有的任何一樣東西——隨心所欲且理所當然。
她立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別管他們了,韓默斯先生已經過來了,正在套房裡等著,跟我一起上樓,我們先跟他碰個頭。」
進電梯之後,裡面只有他們兩個,要去的樓層是需要刷房卡的,她按了直達,又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
「看你,領帶都扯歪了,韓默斯最不喜歡看到年輕人不注意細節,來,過來一點。」
他想自己動手,但她已經把兩隻手舉起來了,他就只好配合地往她走了一步,又微微地低下了頭。
她替他整了整領帶,兩個人靠得近了,電梯四壁鏡面光滑,燈光明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角掩不住的細紋,最好的化妝技巧都沒有用。
他想起許久以前那張年輕女孩子的臉,素淡得沒有一點多餘的顏色,但他最喜歡用額角牴住她的額角,感覺她年輕光潤的面板。
就這樣一恍神,戴艾玲已經將他的領帶整理好,又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臉,帶著笑的聲音,「想什麼呢?眼睛都閉起來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電梯門同時開啟,打破了這密閉的空間。
「沒什麼,不是要見韓默斯先生嗎?他在哪一間房?」
溫白涼用熟練的英語與韓默斯聊天的時候,戴艾玲並沒有太多地加入進去,只是好整以暇的坐在一邊喝了半杯酒。
最初與溫白涼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想到兩個人會那麼長久,她一開始只把他當作一個新鮮的嘗試,後來卻慢慢習慣了身邊有他。
或許是因為他帶給她回憶。
一個外表清秀,內裡卻野心勃勃的男人,總讓她想起許多過去。
她一直都不能忘記那個她沒有得到的男孩子,穿白襯衫的優秀生,窮得只能帶她去夜裡的大排檔,她總是丟下司機與他走路去看大海,每一步都可以讓她回憶一生。
是她先離開他的,因為知道沒結果,但是出國後的第一個月她夜夜哭泣,枕頭永遠是鹹的濕的,換了又換。
他寫了一封很長的信給她,信裡沒有太多的離愁別緒,只有萬丈雄心,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自視甚高的男孩子,他說他終有一天會靠他自己站在與她比肩的地方,到那一天,他才會再見她。
她再也沒能見到他,他死了,一次意外,像個黑色的笑話,之後她結婚,離婚,又結婚,又離婚,滿世界地飛來飛去,離開中國,回到中國,再離開中國,再回到中國,然後偶然地在一個午後的商業活動裡遇到溫白涼。
那天有他的一小段介紹時間,溫白涼立在臺上,穿著樣式簡單的白色襯衫,說到興起之處,滿臉的雄心勃勃,下頭多的是在金融圈裡打滾多年的老奸巨猾,坐在她身邊的是一個大摩董事,一邊聽著還一邊冷哼了一聲,聲音雖低,但意思盡露無遺,還側過頭來跟她說話,叫她的英文名字。
「梅麗莎,你看看現在國內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浮躁,想法簡單,口氣倒是很大。」
她回答時眼睛還看著臺上的年輕男人,微笑著,「是嗎?」不多說一個字。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會偶爾想起他,這個圈子不算太大,稍微留心一下,溫白涼的大概情況也就清楚了。他與她差得太遠,但心裡總想著這個男人,隔了些日子憋不住了,就與密友談到了他,密友當時便看透了她的心思,就在會所裡的私人包房中笑得拍了沙發扶手。
「艾玲,我還以為我們躲得過去,沒想到你也要找小狼狗了,中年危機啊!」
說的是,還是少女的時候,她最恨看到父親居然會將與自己幾乎同齡的女孩子納入懷中,不可思議兼無法忍受,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