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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孫父一拍陳紀衡的大腿，&ldo;來，紀衡，咱們爺倆喝兩杯。上次我瞧你沒怎麼樣啊，酒量挺好。&rdo;

孫建軍暗地裡撇撇嘴，心說，那叫挺好嗎？那叫無敵。

三個人坐到桌邊，邊吃菜邊喝酒邊聊天，氣氛十分融洽，倒像是一家人似的。

孫父歲數大了酒量淺，喝兩杯麵頰便見了緋紅，把筷子放下，望著陳紀衡道：&ldo;紀衡，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得對我實話實說。&rdo;

陳紀衡見他問得鄭重，也放下筷子，道：&ldo;叔，您說。&rdo;

&ldo;你和建軍，到底是什麼關係？&rdo;

這句話就如大晴天響個雷，把陳紀衡和孫建軍都給嚇住了，孫建軍這才明白，敢情老爺子今天的飯局是有目的的呀，敢情前面那些個談話感嘆都是讓人放鬆警惕的鋪墊哪。他和陳紀衡對視一眼，咧著嘴笑道：&ldo;爸，爸瞧你這問的，是朋友唄，還能是什麼？&rdo;

&ldo;你閉嘴。&rdo;孫父立起眉毛，&ldo;我問的是紀衡，不是你。&rdo;

孫建軍不服氣地小聲嘟囔：&ldo;問我不是一樣麼。&ldo;孫父一拍桌子：&ldo;問你？問你你能有實話嗎？我還不知道你？！&rdo;孫建軍吧嗒吧嗒嘴，沒詞了。

孫父轉過頭來，直視著陳紀衡的眼睛：&ldo;紀衡，咱這裡沒外人，你就跟我交個實底，你和建軍，到底是啥關係？&rdo;原來自從上次他們分別之後，那番談話一直在孫父腦海里揮之不去，好幾天睡不好覺，都成了心病了，索性把人都叫來，當面鑼對面鼓地說清楚。

陳紀衡沉吟了片刻，抬頭一字一字地道：&ldo;我想跟建軍過一輩子。&rdo;

孫建軍一張臉擰得跟苦瓜似的，一拍額頭不敢再看，心道完啦完啦，徹底完啦。

孫父先是一怔，隨即緩緩點頭，喃喃地道：&ldo;果然，果然。&rdo;孫建軍從指fèng中偷偷望出去，見父親神色黯淡，極為失落，心頭不忍，張開口剛要說：&ldo;爸我跟他就仨月，不對，還有一個月。&rdo;只是話到嘴邊，只見孫父重重一拍陳紀衡的肩頭，道：&ldo;難為你啦。&rdo;

啥？孫建軍一下子直起腰，眼睛瞪得溜圓，爸你搞錯了吧？！

那倆人根本不理他，孫父自顧自地道：&ldo;我這個兒子不爭氣，做事做不好，過日子也過不好，難為你還能容忍他。其實我早該猜到的，唉，要不是這種關係，無親無故怎麼能這樣盡心盡力地為他。&rdo;

孫建軍實在忍不住了，大聲道：&ldo;他為我？他為我幹什麼了他？&rdo;

孫父沉下臉：&ldo;我一直以為你也就是個沒心沒肺，哪知是忘恩負義。從小紀衡就讓你抄考試答案你忘啦？他還幫你偷捲紙你忘啦？出事時還半夜三更跑出門給你通風報信你忘啦？沒有他你能考上大學嗎？十年後回來還幫你聯絡客戶，擴充套件業務。建軍哪，做人得講良心，像紀衡對你這麼好的人，你還上哪兒找去？&rdo;

一連串的問猶如雞蛋大的冰雹，一下子把孫建軍給砸暈了，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哦，敢情您老以為他上高中就愛上我啦？我糙怎麼可能啊，費盡心思十年以後再找回來？您老愛情泡沫劇看多了吧？孫建軍張張嘴，突然發現這問題沒辦法掰扯，太複雜了，就說這十年後吧，倆人定期三個月，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估計他要是說出來他爹能把他腿打折，免得再出去禍害別人。

孫父握著陳紀衡的手痛心疾首：&ldo;紀衡啊，我們孫家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陳家。你說你媽媽要請我吃飯，我不能去啊，我吃不下。要不是我兒子，你能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