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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他抬起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
霍深也沒能說出話來,沉默片刻,開口:“怎麼了?”
大昆恍惚地看著他,抬手點在自己眼睛上,說:“你的眼睛,很像我一個兄弟。”
“是嗎。”霍深聲音已經啞了,垂下眼不再看他,“他去哪了?”
“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的妻子把他葬在迦藍山上。”
大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可是在那一刻就是控制不住。
沈月島從霍深身後走出來,大昆這下徹底說不話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月島,試圖從記憶中找出他七年前的模樣,那個青澀莽撞又嘰嘰喳喳的男孩兒,如今變得溫潤柔和,讓他認都不敢認。
“你是沈……”
他忘了沈月島的全名,只記得他的姓。
沈月島點頭:“是我。”然後挽住霍深的手臂,“這是我愛人。”
大昆沉下臉來,神情變得複雜,有些生氣:“可你是阿勒的妻子。”
貝爾蒙特早就承認了他們的關係,在這裡,大家預設一個男人只能和一個女人結為伴侶,相愛一生,即便對方已經故去。換成男人同男人也是一個道理。
沈月島當然知道,所以他點了點頭,又說了一遍:“對,這是我愛人。”
大昆看看他,又看看霍深,沒再說出話來。
言盡於此,沈月島不再多說。
他不願意暴露太多霍深的身份,不想讓他曾經的出身和經歷變成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兩人接過馬韁,翻身上馬,奔向身後蒼翠欲滴的草原。
大昆傻傻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看著霍深熟悉的騎馬姿態,恍惚間想起那個永遠衝在隊伍最前方保護著他們的小隊長,隱約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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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會認出來嗎?”
跑完一輪時,沈月島問他。
霍深懷裡抱著還不能獨自馳騁的小馬崽,想了想:“會不會都好。”
不管是作為霍深活著,還是作為阿勒活著,只要有沈月島在身邊,每一天都是暢快的。
大昆帶來的這兩匹都是母馬,性情溫馴,看到沈月島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屬於自己同類的幼崽,就慢悠悠晃過去低下長長的脖子,和馬崽貼貼。
小月牙一直是沈月島在養,和他學的很會撒嬌,看到陌生馬也不害怕,反而抬起兩隻前蹄輕輕往前一蹦,用馬頭蹭了蹭人家。
“它也是小伽伽。”沈月島笑著說。
“你小的時候可比它還會作怪。”霍深溫柔地望著馬崽,唇角勾起一個很輕的笑,沈月島側目凝望著他的眼睛,看他濃密的睫毛垂落,露出一點寶石般的灰綠色。
他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變回了阿勒。
沈月島情不自禁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上,臉被風吹得有些涼,阿勒下意識用掌心捂住他,那雙灰綠色的眸子也就回轉過來,裡面映滿他的輪廓。
“隊長,我有沒有說過我最喜歡你哪裡?”
“眼睛。”阿勒根本不需要思考。
“這麼明顯嗎?我以為我藏得很好。”
阿勒一笑,指腹摩挲過他溫涼的鬢角:“你小時候最愛乾的事,就是趁我午睡時數我的睫毛。”
“嗯。”沈月島抵著他額頭摩挲兩下。
“你的眼睛是貝爾蒙特的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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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小馬崽始終不方便,阿勒把它放到了大昆家裡,暫時寄養。
他今天很忙,要和沈月島去很多地方。
貝爾蒙特在他眼中變成一張薄薄的地圖,他們騎著馬在圖上游走,找尋曾經共度的每一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