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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天師遭此嘲弄,僅剩下的那隻眼睛瞪如銅鈴,揮舞著擒妖索往她投去。
吳茱萸早備好架勢等他,誰料那鐵鏈子上似乎裹了幾枚符籙,這符籙又比上次隋遠鶴在道觀裡畫的那些厲害得多,甚至帶著朵朵看不見的火苗,罡風帶著熾烤的無色火焰,朝她吞噬而來。
她一揮手,將蛛絲黏上高高的飛簷,騰空躲開,隨即又掀起這德音殿的一層瓦片,劈頭蓋臉朝那個老道飛去。
洪天師將那擒妖索舞得十分順手,將身周旋出一道漩渦來,讓瓦片全碎在了漩渦之外,未能傷到他分毫。
吳茱萸已趁此空隙在庭院上空布好一張蛛網,等他那漩渦一散,便將網忽的落下,要讓他困在其下動彈不得。
若與她對陣的是隋遠鶴,興許已經著了她的招,而洪天師經驗不淺,又有寶物法器在手,看見那四四方方的大網直罩而下,不慌不亂,一拋擒妖索將那網又往空中抵回去,竟然把那張網憑空攪作一團,蛛網黏在擒妖索上,一瞬間被那股無色的火焰燒成了煙塵。
吳茱萸驚了,她沒想到這法器竟然有這麼厲害,連她精心織就的蜘蛛網都能這麼快地解決,她以為老道再如何厲害,也得在網下掙扎一會兒……
看來只能避開這鐵鏈子,從老道的肉身上下手了,於是吳茱萸一邊躲避那個法器的攻擊,一邊試圖用蛛絲纏上他的胳膊手腕,藉此令他鬆開那法器,好有可趁之機。
誰知洪天師身法靈活,那根鐵鏈子在他手上像是活了的蛇一樣,她的蛛絲才剛要碰到他的胳膊,那鏈子就打了上來。
真是費勁!
於是數十個回合下來,她已經被那擒妖索打中了兩回,更是險些被它纏住脫不了身,那無色的火焰離她一寸之時,她便能嘗到灼燒的滋味,更別提被直接打中,也虧得她咬緊牙關面不露色,才沒教那老道看出端倪。
這樣下去不行,那老道顯然打上了癮,非但沒覺得體力耗盡,出招還愈發快了起來,吳茱萸不禁納悶:這臭老道還是人嗎?
天邊泛起魚肚白,遠處傳來雞鳴之聲,吳茱萸經歷了這麼多回合,見沒有可趁之機,反倒是自己漸漸落了下風,也不與他纏鬥到底,她向來清醒,好戰卻不戀戰,直接想腳底抹油‐‐溜了。
然而她剛蹬上樹枝椏兒,借那彈力往遠處飛去,腳腕一緊,下一刻一股灼熱的痛感自腳底升起,她便知不妙,還沒來得及低頭看,自己已被擒妖索摔在了地上。
&ldo;小毒蟲,想逃?&rdo;
洪天師很得意地走近,那擒妖索趁她摔倒在地時一寸一寸地由腳腕纏遍全身。
吳茱萸被那股無色火焰灼烤得冷汗涔涔,她死死瞪著那個瘋老道:&ldo;誰想逃了,你這瞎眼道士,偷襲算什麼?有種放開我,再鬥上百個回合!&rdo;
她這話說得理不直氣也壯,偷襲本是她的拿手好戲,現在教訓起旁人也是面不紅氣不喘。
洪天師一臉得意變成了詫異,倒不是因為聽見了她的話,而是看見這妖物被擒妖索捆著,身體竟沒有完全癱軟,還能這般掙扎喊叫,下一刻他看見這妖物體內泛出的隱隱金光,面色一滯,望向旁邊觀戰的皇帝。
蕭鴻煊見他望過來,以為是等待下一步指示,他看見這妖孽在地上掙扎著,青絲散亂,鬢髮被冷汗打濕了貼在臉頰上,頗有幾分那日纏綿時的嬌態。
……他怎麼總想起那天的情形!
蕭鴻煊閉上眼按了按太陽穴,走到她跟前:&ldo;妖孽,你還有何話說?&rdo;
儘管他低沉了嗓音,吳茱萸還是從他短短一句話中聽出了憐惜,看來,她提前謀劃那麼一場,果然派上了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