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衲敏沒理她，抱著兒子接著睡。碧荷無奈，朝車外大叫：&ldo;王五全，你也不跟姑奶奶求個情！&rdo;

王五全安靜趕車，淡淡一笑，&ldo;咱家的主子，只有姑奶奶一人！&rdo;碧荷同時聽命於帝後二人，翠鳥是烏喇那拉氏家族的，算起來，王五全、桃紅、畫眉才真正是衲敏的心腹。這點兒，碧荷明白。

無奈之下，碧荷在車內嗚嗚咽咽，大哭命苦。還未等月亮升起，這孩子已經哭幹了淚，只剩嘟囔。

月半彎，林間樹蔭斑駁。碧荷折騰累了，本想靠在車廂上小睡一會兒，就聽外頭一個清脆的娃娃聲：&ldo;呀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do;

緊接著，牛車戛然而止。

98、搶嫁妝

牛車戛然而止，王五全正要說話，就聽有個憨厚的老實人在女娃娃身邊苦勸：&ldo;大侄女，咱回去吧！嫂子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能叫你再出去抱人家男娃娃。你要是再犯，你娘回來，是要打你屁股的！&rdo;

女娃娃權當沒有外人，哇哇反駁：&ldo;二叔，你沒聽我娘說嘛！她是怕我現在抓的人太多了，每個看不上都得賠銀子壓驚。怕賠的多了，將來沒有嫁妝，嫁不出去。所以，我決定了，往後我不拉人了，改拉東西，等我把嫁妝攢夠了，就不怕沒嫁妝，沒人肯娶了！&rdo;

那老實人還要苦口婆心再勸，小娃娃一聲大喝：&ldo;要不然你陪我做生意去！要不然站一邊幫我拉東西。兩條路，你選吧！&rdo;

老實人沒有辦法，只得訥訥不敢言。

小娃娃說退二叔，打樹蔭裡跳出來，拉住黃牛脖子下鈴鐺，搖了搖，沖王五全問：&ldo;你家的牛鈴，怎麼不響啊？&rdo;

王五全不知如何作答，總不能說我家主母要跑路，怕主子順著聲音追來，專門叫我把鈴鐺裡頭塞上幹糙吧？

那小娃娃見王五全半天不做聲，自作聰明地替他回答：&ldo;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家窮，鈴鐺壞了也捨不得買新的吧？&rdo;借著月光打量青油小車，不住點頭肯定自個兒先前判斷，&ldo;嗯，是沒多少油水，看看，這車子都破成這樣了，也不說刷點兒漆。沒事兒，你家小大王今天少要點兒！總不能因為我攢嫁妝叫你們吃不上飯吧！&rdo;

聽到這話，碧荷手中原本攥緊的飛鏢差點兒沒砸到腳面上，有這麼打劫的嗎？搞的跟施捨似的！

衲敏則是噗嗤笑了出來，孔夫人果然沒騙我，這個孔郭郭‐‐真是個有趣的人兒！

小十在母親懷中感受到了氣氛的怪異，眨眨眼睛醒來，呢喃著問：&ldo;額娘，怎麼了？&rdo;

夜深林靜，又是&ldo;強盜&rdo;當前，正是繡花針落地都能聽見的時候，小十這麼一問，車裡車外，都聽見這個娃娃說話。林子糙叢中，女娃娃的二叔不由捂臉，&ldo;侄女兒啊！你可不能再犯老毛病啦！&rdo;她二叔還沒嘮叨完，就聽大侄女咋咋呼呼，一雙小手扒著牛車車幫，腳一蹬，腰一提，推開王五全就躥到車廂裡。碧荷還要阻攔，哪知這孩子人不大，力氣不小，愣是把大內高手如碧荷者往後推開一步之遠。

衲敏還沒回過神來，小女娃已經湊到近前，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珠子一眨一眨地直愣愣瞪著寶寶，嘴裡驚嘆：&ldo;哇，真好看！&rdo;

小十自打記事以來，有人誇，卻沒人這麼誇的！登時覺得這丫頭比自家五姐還難對付，不由悲從中來，&ldo;哇‐‐&rdo;的一聲，大哭起來。

衲敏扶額，早知道就不該帶他出來。這麼呆傻的性子，在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