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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皇帝親自賜的婚,又是皇后操持,趙氏沒敢在許冬藏的婚事上耍手段,聘禮單子都命人交到她手上過目,東西一樣不少交給她。
許施對這事也頗為關心,大概是不想在皇帝面前落一個苛待的名聲。許冬藏看著她們,感覺挺好笑,平時一個兩個都當沒她這號人似的,這會兒都上趕著嫌殷勤。就連府裡那些伺候的下人,態度都恭敬了些。
許冬藏知道,她們表面上恭敬,背地裡指不定都在嘲笑她要嫁給一個病秧子。她有苦不能言,什麼病秧子,三皇子殺人跟切菜一樣!
她就是那顆孤苦無依的小白菜!
隨著婚期的一天天臨近,要做的事情也漸漸多起來,在每日的忙碌裡,許冬藏心裡的不安更添一分。
逃婚這個念頭自從在她心裡一閃而過,就在她心裡紮了根。
不行,她不想死,她必須得逃婚。
明天就逃。
夜裡許冬藏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焦躁不安地想這事兒。
逃婚?應該怎麼逃呢?逃到哪兒去呢?
……
許冬藏在夢裡計劃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決定擇日不如撞日,逃婚,就今天,立刻,馬上跑。
金銀細軟不能少,否則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這世道怎麼生存?許冬藏在房間裡搜刮那些看起來還算貴重的金銀首飾,這許家三小姐不受寵,連首飾都少得可憐。許冬藏把僅有的那幾件東西收好,看了眼外面伺候的人,還好她院子裡的人本來也不多。
她把人都支走,而後從院子後面的圍牆往外翻。住得偏僻原來也是好事,只需要從她院子的圍牆翻出去,就可以直接離開許家。
許冬藏心中竊喜,想著自己自由的未來,不由得心情大好。
不過這圍牆略有些高,許冬藏這副身體一看就是不常運動的弱柳扶風嬌小姐,胳膊根本使不上勁。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著一旁的樹蹬上圍牆。
許冬藏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她抬手用袖子擦汗,看了眼院子裡的動靜,還沒人發現她。往下覷了一眼,這圍牆還挺高,跳下去應該不會摔到吧?
她揣度著,閉上眼往下一跳。
很好,沒什麼事。
許冬藏睜開眼,拍了拍手上灰塵,眼一瞥,看見一角厚重的衣袍,在這大夏天的,誰穿這麼厚的衣服?她正疑惑著,腦子裡忽然閃過三皇子那張臉。
呸呸呸,不會是他的。他一個皇子,好端端的,不在宮裡待著,怎麼會在這兒?
許冬藏嚥了口唾沫,心已經提起來,她慢慢地抬起頭來。
首先看見了一雙蒼白的唇。
很眼熟。
不是江聊是誰?
「……」
世界彷彿在這一刻沉默,萬物凝滯。
她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烏鴉嘴成精,怎麼說江聊還真有他?
兩個人靜默地對視了許久,江聊輕笑了聲,率先開口:「三小姐這是……?」
許冬藏背上還背了個包袱,這模樣實在滑稽可笑。她緩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試圖解釋:「我……啊這……三皇子怎麼會在這裡,真巧呀,」
這是什麼孽緣?她欲哭無淚。
江聊掩嘴輕咳了聲,又開口:「前兩日我的病忽然加重,宮裡的太醫們這麼些年也沒什麼法子,只好來這兒瞧瞧大夫。」
「……原來如此。」許冬藏視線越過江聊,落在他身後的醫館,這醫館怎麼剛好開在許家後面啊。
「殿下注意身體。」許冬藏沒話找話。
那天晚上,她甚至已經求饒,現在連裝都不好裝什麼都沒發生。失策,失策。
江聊嗯了聲,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地盯著她後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