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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河村沒有「田」姓,只有「高」、「張」、「陳」等幾個常見的姓氏。
田家人是五十年前搬來玉河村的,對外宣稱自己是滿清後裔——愛新覺羅一脈的。但資料沒查好,大字不識一個的人家也不知道人滿清後裔壓根就沒有改姓「田」的!
村裡人又都清楚他們家不過就是投機倒把,幹倒賣古董營生的罷了,於是都調侃他們家「接地氣,皇親國戚改了姓,也不忘賴以吃飯的『田』!」。
十幾年前,福平省風聲緊,到處在抓投機倒把的人,於是他們家就搬去了外省。
五年前田家二兒子田鐵柱被抓了進去,坐了三年牢。這次搬回來的也是二兒子一家,家裡統共五口人,生了兩個兒子一個閨女,閨女年紀最小,取名「田春花」。
寶珠不認識田家人,也沒興趣聽,只囫圇聽了個大概就被抓住當「鬼」去了。
藏嚴實的小孩們被喊了出來,寶珠背過身倒數,他們就又嘻嘻哈哈地找處躲藏了起來。
倒數完三十聲,寶珠第一時間衝去了稻草堆抓人。
這是絕佳的躲藏地點,小孩子輕巧,隨便往裡一埋,整個人便像只泥鰍一樣鑽了進去,準保難發現。但是隻要把目標鎖定了,仔細地查詢開來,也能發現點蛛絲馬跡!起碼每次寶珠玩躲躲藏藏時,來這抓人,就沒有空手而歸過!
今天的月光晦暗,大半的月亮被一層又一層厚厚的雲給擋住了,偌大的禾堂只被照亮了一角,到處黑糊糊的,正適合玩遊戲!
寶珠興奮地遊竄於一垛垛稻草之間,但今天卻出師不利,等她把前前後後幾十垛稻草都找了個遍,還是連一隻漏網之魚都沒抓到。
然而,就在她遺憾地準備換別處尋找時,卻聽到了吧唧嘴的聲音,她立刻豎起耳朵仔細聽,辨得是最角落的兩垛稻草堆中間傳來的!
她找了一圈都沒收穫,便不免有些喪氣,最偏僻的裡圈就不願意溜了,沒成想,當真有人藏在裡邊!
那兩垛稻草堆隱匿在黑暗中,但越發激烈的吧唧聲讓寶珠確定了獵物的身份——絕對是石頭!
只有石頭每天都揣著兩褲兜的零食出來玩,因此他身邊總是不缺小弟,小弟們為了混上一口吃的每天「大哥」、「大哥」地喊著,倍有牌面。
寶珠湊近了點一聽,更興奮了——裡面有兩個人嘞!
怕「獵物」跑了,寶珠便貓著腰,如獵豹一樣迅猛地彈了出去,緊接著又跳了起來,對著影影綽綽的背影上就是重重一拍,高呼道:「石頭,我抓住汝了!」
拍下的一瞬間,寶珠懵了,這手感不對,石頭明顯沒這麼壯實,也沒這麼高,那聲音也不是在吃東西,是在親嘴嘴!
只聽響亮的「啪」的一聲,親嘴聲戛然而止,被拍中的背影一僵,隨後只見他脫下外套蓋在裡邊的人身上,從兩草垛間探出了身子。
恰一束月光打在他的臉上,讓他鋒利俊朗的五官半隱半現,權會儒懶散地靠在草垛上,瞧清了來人後,嘴角微微上揚,只是笑容未達眼底。
他朝寶珠抬了抬下巴,說道:「小鬼,胡亂看是要長針眼的哦。」
第14章 蘆葦叢中的兩某某
權會儒近十七的年紀, 身高直逼一米八,骨肉停勻,肌肉僨張, 強壯的身材無不昭示著他張狂的攻擊性。
比起兩年前剛來玉河村時, 他更加健碩和成熟了, 白皙的面板被曬成了小麥色,五官筆挺又鋒利,不笑時顯得高不可攀, 笑起來時眼神能拉絲,顯得深情又勾人。
但玉河村裡無人不知,知青裡, 當屬他對人對事最是冷漠,能夠搏他一笑的人, 少之又少。
他一如既往的俊朗翩然, 但也自始至終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