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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上放了幾本書,那是殷言聲平時看的 ,黑色的書皮上印著紋路,摸到指間凹凸不平,席寒稍微頓了頓,食指抹了過去,抬起一看,指腹有一層淺淺的灰。
他家小朋友也有些時日沒翻了。
他勾了勾唇,然後去洗乾淨手,閉目躺在床上,藥效上來一會就睡著了。
小微收拾好東西在等電梯,牆上貼的瓷磚倒映出一張出色面容,她愣了愣轉過頭去:「殷經理,你也回家啊!」
被喚經理的男子十分年輕,眸子黑沉面板冷白,薄唇微微地抿起,這年頭人都說骨相,他骨相樣貌皆無可挑剔,卻是在一個不經意的抬眼間拒人千里。
冷漠而禁慾,整個人像是一把劍,冷硬到不近人情。
殷言聲「嗯」了一聲。
小微頓覺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乾巴巴地說道:「那還挺早的。」
殷言聲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電梯在兩人面前停下,裡面大概有六七個人,都是同事。
原本有些吵鬧的電梯內瞬間安靜下來,幾人對視幾眼紛紛開口:「經理好。」
而後小微就看到原本玩著手機的人將手機揣兜裡,一時之間整個空間靜了下來,仿若鬧哄哄的教室進了班主任。
好在這種情況只維持了一會,當殷言聲踏出電梯時大家才重新開始聊天。
「不會吧,我第一次看到經理,他是打算回家嗎?」
「不太可能吧,他不是這陣子一直不回家嘛,去吃飯了吧。」
「應該就是回家,經理也是人啊,沒有人不想回自己的窩去。」
「哎,小微你是助理,經理是不是回家了?」說話的是技術部長,年紀也不大,年輕帥氣。
他們這是小公司,總共才不到40個人,多一半是程式設計師,裡面大都很年輕。
小微在大家目光之中點了點頭:「沒錯,是回家了。」剛才親口承認的。
一時之間唏噓不已,有新招來的同事好奇問道:「我剛才看到他手上戒指了,經理結婚了?」
殷言聲今年才不過二十四歲,這個年紀結婚屬於早的了。
小微:「結了,他愛人就是我們老闆。」
同事有些尷尬:「男的啊?」
小微看了他一眼:「男的怎麼了,兩年前同性就可婚了。」
從電梯到大門口一段距離,眾人不過下班寒暄幾句,就各自散了。
殷言聲開車回家,在穿梭不息的車流之間,這一陣子他第一次對回家有了期待。
輕手輕腳地進屋去,主臥的床上睡著一人,窗簾拉了起來,隔絕的陽光使屋子有些昏暗,床上的人面容隱在陰影處,露出的面板帶著一股白。
像是昏沉的清晨,在露水與濕意中門口石獅子的那種白,顏色是冷色調,看一眼就知道寒涼。
殷言聲走了過去,席寒的睡衣釦子已經扣到了最上面的那一顆,他俯下身正要解開時,原本睡著的人驟然睜眼,手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
只一瞬間,席寒就清醒,聲音中帶著初醒的沙啞:「殷言聲,你回來了。」
殷言聲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剛才那一剎那那裡被大力地握住,只眨眼間就被放開,快得像是他自己的一場錯覺。
席寒的聲音帶著一種懶洋洋的睏倦:「我倒時差有些頭疼,吃了藥現在好睏。」
他的聲音很溫柔,姿態也是放鬆閒適的,閉著眼睛說話時鴉羽般的睫毛覆在眼瞼之上,絲毫看不出方才他這雙眼眸中出現的是滿目的戒備和戾氣。
殷言聲垂眸給他解開釦子,微涼的指尖觸上溫熱的面板:「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不了,我不想吃東西。」席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