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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一方如今還沒到營業時間,碩大的空間中只有李經一人,看到席寒來了給他倒了杯茶:「知道你開車來的,今兒不喝酒。」
席寒端起釉色茶具抿了一口:「到底有什麼事?」
他眉骨鋒利眉尾也是凌厲的微微上挑,這樣抿唇垂眸時自有一種清絕之意,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冰雪寒霜。
李經目光轉到席寒身上,席寒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風衣,修長白皙的手指上端著一青釉色茶碗,在這浮誇的酒吧裝修風格之下他有些格格不入。
想了想,又摸出一根煙遞給他。
席寒接過,垂眸熟稔地點上,他抽菸其實挺兇的,平時殷言聲在身邊時還能剋制一些,如今在外面,便毫無顧忌起來,指間裊裊的靛青色煙霧升起,飄飄然一般向上懸去,席寒抬眸看向李經:「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呢。」
李經也點上煙,極其惆悵地開口:「你平時也得管管公司的事。」別啥事都交給別人。
席寒有一家設計諮詢公司,平時接單小程式搞個介面設計什麼的,效益還不錯,每年賺個兩三百萬的。
安城屬於二線城市,這種小企業放到大城市裡不值一提,在這裡還不錯,屬於小老闆了。
席寒長眉微挑,倒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事:「我公司怎麼了?」
那麼小的一個公司,最值錢的屬於當初買下的一層寫字樓了,公司加上地皮,算上現在住的那套房子外加上兩輛車,雜七雜八的湊到一塊去,勉勉強強才摸到八位數。
席寒特別冷靜地算了一下,覺得七位數穩了,八位數還得過上一兩年。
李經說:「那些財政人事還有專案啥的,不能都在一個人手裡啊。」他也是和別人聊起,大家都對殷言聲讚不絕口,李經琢磨著這勢頭有點不太對,公司上下都聽殷言聲的了,這就有點危險啊。
他和這兩人都認識,但論遠近親疏,還是和席寒更近一些。
李經右手食指中指夾著煙,左手端著茶碗:「我也沒開過公司,就只有一個酒吧,你知道我當初那個清吧怎麼倒閉的不?」
席寒手指點了點桌子,沉聲開口:「利潤不夠。」
「這哪裡是利潤的問題啊?這是我褲衩都賠進去的問題啊。」說起這個李經一下子繃不住了,將茶直接一飲而盡,硬生生地喝出飲酒的架勢:「裝修宣傳啥的不談,就我為了辦證,到處託關係找人情,好不容易把清吧開起後,還沒盈利呢採購就在裡面貪,他貪就算了,他還拐走了我們財務那小姑娘,兩個人合起夥來糊弄我,店長給他們打掩護,我像個傻子一樣。」
席寒同手轉了轉茶杯:「你節哀。」
「不不不,這些都過去了。」李經擺手道:「我開業第三天就有人在裡面鬧事,兩人打架,我到最後賠了近兩萬,晦氣!」
席寒涼涼看了他一眼。
李經:「我不是說你啊,你當初揍人自己賠的,還點了黑桃a給我們回回血,我那時就覺得你是個菩薩,單這事我現在琢磨著整個一不祥之兆,直接隱喻了我日後血虧的道路。」
這人越說越離譜了,席寒眼見他都聲淚俱下了,淡淡道:「不是什麼隱喻,也沒有不祥之兆,你那個清吧在大學城,整體消費水平不高,周邊一樣的清吧有三個,其中一個是連鎖的,頭三個月先打價格戰,他們投了一百萬。」
席寒看著一臉肉疼的李經,給對方手裡的茶碗添了水:「先投入再回收,對方本來就想逼的你關停。」第一年都是虧,無非是看誰能撐得久罷了。贏了的,後面的路勉強能順一些。
他手指輕輕地點上桌子,想了想道:「你要是再開十個月,大概就能有回升了。」清吧的前期投入成本都不大,價格戰有效但低端,等到營銷手段冷卻下來,勢必要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