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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呀。不過，是你花錢請我來幫你忙的。&rdo;穆迪毫不介意。&ldo;你欠別人錢嗎?&rdo;

&ldo;這個月的帳還沒付呢!&rdo;

&ldo;你的病人怎麼樣?&rdo;

&ldo;他們怎麼啦?&rdo;

&ldo;唉!我常說，尋找貝殼就要到海邊去。你的病人都是一群瘋子，你說對嗎?&rdo;

&ldo;不對，&rdo;傑德說得很乾脆，&ldo;他們只不過有點毛病。&rdo;

&ldo;是他們自身不能調理的感情上的毛病。會不會有病人在打你的主意呢?當然囉，沒有任何事實上的原因，但他們會憑空想像出緣由而對你懷恨在心。&rdo;

&ldo;有可能。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的大部分病人都經我治療一年或一年多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我對他們的瞭解如同正常人之間的瞭解一樣。&rdo;

&ldo;他們從沒有對你大動肝火嗎?&rdo;穆迪有點天真地問。

&ldo;有時候發火。但是，我們不是在找怒漢狂人，而是在找殺人狂，殺害了至少兩個人，又幾次企圖殺害我的那個殺人狂。&rdo;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ldo;如果他是我的病人，而我至今還沒有任何察覺，那麼，你面前的便是天字第一號草包心理分析家。&rdo;

他抬起頭，發現穆迪正在注視著自己。

&ldo;我常說，辦事要分先後。&rdo;穆迪心情愉快地說。&ldo;第一步我們要搞清楚是否真有人要送你歸天，還是你自己想入非非，無中生有。對嗎，醫生?&rdo;說完，他咧嘴笑了笑。他的話雖然刺耳，但微笑暖人心，叫人無法生他的氣。

&ldo;怎樣才能搞清楚呢?&rdo;傑德問。

&ldo;很簡單，&rdo;穆迪說，&ldo;你的問題是這樣：你正站在本壘上準備擊球，但還不知道是否有人要擲球。因此，首先我們要弄清楚是否真有一場比賽，然後再查明有哪些運動員。你有汽車吧?&rdo;

&ldo;有啊。&rdo;

這時傑德早已把另找私家偵探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他現在意識到，在穆迪那平淡無奇的臉上以及那些不倫不類，自編自造的警句中，蘊藏著寧靜和智慧。

&ldo;我認為你精神太疲勞了，&rdo;穆迪說，&ldo;想讓你休息幾天。&rdo;

&ldo;什麼時候開始?&rdo;

&ldo;明天上午。&rdo;

&ldo;那怎麼能行!&rdo;傑德不同意，&ldo;我已經和病人約好了……&rdo;

穆迪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的辯解。&ldo;取消約會。&rdo;

&ldo;為什麼要這樣呢?&rdo;

&ldo;我不是在給你講應怎樣解決你的難題嗎?&rdo;穆迪問。&ldo;從這裡你直接到旅行社去，讓他們給你在‐‐&rdo;他想了想，&ldo;格魯辛吉飯店預定一個房間。那是橫貫卡茲奇山脈的一次愉快的旅行……你住的那樓有車庫嗎?&rdo;

&ldo;有。&rdo;

&ldo;好哇!告訴車庫的人，為了這次旅行，把車檢修一下。你不願半路上汽車出故障吧?&rdo;

&ldo;下週再去不行嗎?明天我已經安排滿了。&rdo;

&ldo;定完房間以後，就回到診室去，電話通知病人說你有急事，一週後才能回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