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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賀行頓了一下,沒有立刻掐了。賀嵐嗤笑一聲繼續說:「那孩子一醒就問你,你身上都是煙味怎麼進去?」
她話還沒說完,裴賀行就把煙掐了,站在風口吹著冷風散味。賀嵐抱著手臂看她這個兒子,這幾年他安分不少,一心還撲在斯諾克比賽上,她還真以為像他老子一樣準備做個君子了。
「我沒保護好他。」裴賀行雙手搭在窗臺邊,眼圈還有點紅,沉聲說了一句。
賀嵐瞥了一眼他,笑了一聲接過話茬:「是啊。到底還是年輕,做事考慮太淺。你把那些事抖落給何天星的那天就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嗎?」
裴賀行沉默了一下,他知道瞞不過賀嵐。賀嵐恨鐵不成鋼地一拍他裹著紗布的手臂,繼續說道:「膽小鬼,現在不敢進去了?我敢保證,那孩子肯已經猜到了。你做的最錯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把他當易碎的玻璃娃娃,想把所有事情背著他處理好。」
「一個孤兒,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經歷了那麼多事,遭遇過身邊至親的背叛,一個人隻身在外國那麼長時間。你真的認為他是什麼易碎的玻璃娃娃嗎?」
賀嵐知道她這個兒子跟他爹一樣,祖傳的保護欲過剩。
「兒子,男人一點進去跟他好好道個歉。世臺聯那邊剛剛電話打到我這來了,那就我來處理,你不要管了。」
兩人正說著話,一位金髮穿著西服的老人匆匆走過來了,胸前還帶著世臺聯的標,看上去是剛從會上下來。裴賀行認出是透過電話的愛德華,他之前因為風行投資贊助的事情和他有過接觸,剛剛一通電話他話說的也不客氣。
「他在休息,有什麼事跟我說。」裴賀行立刻攔下愛德華,老人掃他一眼,又看到了他身後的賀嵐,臉色勉強好了一些。
「讓我進去,這是他自己的事,你無權過問。」
賀嵐一聽他這個口風,默不作聲地笑了一下,攔住裴賀行率先開了門。
「先生,您請。那孩子剛剛醒,估計沒什麼精神,現在最好還是讓他多休息。」賀嵐的話說的漂亮,愛德華臉色稍緩點點頭進去了。
「傷的這麼重?」愛德華一進來就走到床前,神色緊張,他也顧不上禮儀,直接蹲在床邊看向半閉著眼睛的周卓然。
「你怎麼來了?」周卓然還帶著面罩,說話甕聲甕氣的,他掀開眼皮看向愛德華。
「再不來,裴賀行都要把世臺聯拆了。」愛德華瞥一眼站在門口的人,不輕不重地埋怨了一句。「都威脅到我頭上了。」
愛德華臉上的著急和心疼做不得假,裴賀行明白了過來。果然愛德華下一刻就儘量簡要的跟周卓然說明瞭現在世臺聯的態度。
「現在是取消了,絕大部分觀眾是理解的。延後的話我最多隻爭取了一個月,但是……」
周卓然閉了一下眼睛,接過話:「但是如果傷到了神經,我就直接可以退出了。」
在所有人的心裡都一沉,這是一直大家心照不宣都在擔心的事情,如果傷到了神經,還能正常生活都算萬幸了,肯定是告別職業生涯了。
「謝謝,又讓你費心了。」
「哪來的話。不過你放心,世臺聯已經打算公開為你四年前的事情闢謠了,因為新證據大機率是重新拉回來調查。」
周卓然輕聲笑了兩聲,沒什麼高興的意思,倒像是嗤笑。麻藥的勁漸漸過去,已經能感覺到一些疼了。
「已經很好了。」
當初那麼不利的條件下,就是因為愛德華在世臺聯裡的斡旋,他才能保住最後一線希望。愛德華這些年也幫了他很多,沒想到事情到這一步,他們一直沒解決的事情,世臺聯終於讓步了。
愛德華看著他臉色紙一樣蒼白,眉心皺著,怎麼也說不出一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