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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這樣，&rdo;方偉的聲音帶著點訕訕，還有很明顯的討好：&ldo;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不然我哪好意思跟你開口。你幫襯著方坤已經夠意思了，又花時間……&rdo;

&ldo;方哥你直說。&rdo;陳靖東隱約猜到些什麼：&ldo;咱們之間就甭客氣了。&rdo;

&ldo;嗨，&rdo;方偉笑了笑，只是那笑聲聽著都乾巴巴的：&ldo;我、我生意上遇到點狀況周轉不靈，其實港務局這邊沒問題，就是因為過年嘛，結帳要拖到年後，我急等著用錢……&rdo;

&ldo;多少?&rdo;陳靖東揉了揉眉心。難怪當時楚榮盯著，方偉被拒絕也就走了。原來在這兒等著。

&ldo;十萬。&rdo;方偉心虛，說完立刻補充：&ldo;當然，要是沒那麼多，五萬也行，我再想想別的辦法。頂多一個月就行，等港務局給我結帳就能還你。&rdo;

十萬。

陳靖東沒吭聲，低著頭盯著鞋尖那裡。下來匆忙，他穿的方坤的棉拖鞋。小孩還是有童心，棕色的拖鞋上面繡了個卡通的小兔子，憨態可掬。

陳靖東沒說話，方偉沉不住氣了，討好的笑著：&ldo;東子我知道我這樣貿然找你借錢挺那啥的。其實咱倆一直不外道，我都拿你當親弟弟看的。要不我怎麼能放心小坤住你那兒不管不問呢?我都想好了，小坤這孩子考上大學出息了，以後讓他孝順你，認你做乾爹……&rdo;

方偉不說這話還好。陳靖東火了，聲音都低了下去：&ldo;方哥你什麼意思?&rdo;

&ldo;我，我沒啥，沒啥意思。&rdo;方偉磕磕巴巴的：&ldo;就覺得你倆投緣，你也不能白幫那小子這麼多年，他以後孝順你不是天經地義嗎?&rdo;

那句&ldo;賣兒子&rdo;好懸就脫口而出。

陳靖東深呼吸，壓下那些火氣，乾脆利落：&ldo;方哥，我手頭現在確實沒那麼多錢，連上小坤下學期的生活費學雜費什麼的，一共就五萬了。&rdo;

&ldo;三萬!不不，兩萬也行。&rdo;方偉的聲音帶著急迫：&ldo;東子你幫幫我。&rdo;

&ldo;我聽說，&rdo;陳靖東稍一猶豫還是問了：&ldo;你家裡有人生病了?&rdo;

&ldo;方坤跟你說的?&rdo;方偉愣了愣，嘆口氣：&ldo;我丈母孃，肺癌，我都快愁死了。&rdo;

原來人命關天是這個。

不知道為什麼，陳靖東知道了反倒鬆口氣：&ldo;行，你給我個帳號，明後天我轉給你三萬。&rdo;

方偉喜出望外，一疊聲的道謝：&ldo;太感謝你了東子，我就知道你仗義，夠意思，從小就是，還有小坤這事兒‐‐&rdo;

&ldo;方哥，&rdo;陳靖東心頭澀澀的：&ldo;小坤能有今天不容易。&rdo;你別傷透他的心又毀了他。

&ldo;啊我知道我知道。&rdo;方偉磕絆都不打：&ldo;那小子挺聰明，有我小時候的勁兒。不過關鍵還是他碰著貴人了……&rdo;

掛了電話陳靖東又抽了一根煙，順便把通訊記錄和簡訊都刪了，這才趿拉著鞋上了樓。

&ldo;你去煙廠買煙的?&rdo;方坤斜他一眼，順手把剝好的柚子遞了過來：&ldo;一身煙味兒。&rdo;

&ldo;就是怕燻著你，站樓下抽了兩根煙。&rdo;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