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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他,全然沉浸在他與她一起的快樂裡。
卻不知道她在這份快樂裡,如坐針氈。
被迫接受了她的分手,周乘既確實失意了許久。那時候他沒日沒夜地圖書館、實驗室,接私活、忙導師的差遣。
偶然在圖書館看到了曲同的書。
他只是想知道什麼樣的文筆,什麼樣的故事,才值得她那樣認真地去模仿。
去隨著筆者的視角,一處處去遊歷。
因為曲同真的對她受益匪淺。她後來的工作,公眾號及影片文案,風格獨樹一幟,就是因為少年就有了良師引導。
16年春節,周乘既之所以答應陪爺爺奶奶去上海看雷諾瓦的特展,就是因為曲同在文集裡單篇寫過雷諾瓦作品的解析。
那時,周乘既經由同學知道,許希林要結婚了。彼時她才24歲。是家裡安排的相親,對方大她七八歲,聽說條件中等,之後的種種,周乘既全然不想去了解了,那場特展,他也徹底跟過去的自己告別了。
曲開顏這個特立獨行的腦洞咖。她永遠不會隨著別人唏噓的腳步或者感懷,聽完周乘既壓縮再壓縮的過去後,她只一個疑問,「她為什麼那麼早結婚啊,才24歲!」
「因為家庭,因為生計,因為男婚女嫁的適齡思想。或許,她確確實實遇到了對的人。」
「你這話聽起來酸酸的。」
「有嗎?」
「很有。」曲開顏咄咄逼人,「周乘既,你承認吧,你就是不服氣,起碼那時候是,對不對!」
「我不服氣什麼,不服氣她和我分手,掉頭就和別人結婚了?」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要說了嗎,是你拿眼淚拿你故去的父親拿你的傷心事逼著我就範呀。」
「我什麼時候逼你了?」
「是,你沒逼我。你要聽,我不說,到時候你反正又有話說:看吧,你根本沒有忘了她,你甚至都不肯我提。」
「難道不是嗎?周乘既,你說了我也不滿意。你是豬,我讓你說你就說,你還記得這麼清清楚楚。」
站在幾級樓梯上的某人,聞言,一時冷且笑,「早料到了。」
大小姐跳腳,最煩傲慢的人放這種冷槍,「你料到什麼了?」
「料到沒頭腦的人只會鬼打牆。」
「你說誰沒頭腦啊!」
「說你。」周乘既幾步走下樓梯來,把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塞給她,「曲開顏,我一向記憶力很好的,你和我分手了,我也能把你記得清清楚楚,你要不要試試!」
大小姐手裡還抱著爸爸的遺稿呢,被這個人這麼一激,恨不得跳起來打他,「原來你去雷諾瓦的畫展是去睹物思人的。周乘既,你好一顆情種啊!」
被這樣亂置喙,有人也不惱,而是挨近她幾步,反過來怪她,「是的了,也許你父親不寫,我也去不了。」
「我爸憑什麼不寫,不寫哪有你和你女朋友的纏綿悱惻啊。」
周乘既聽後更是又氣又笑,「不好意思,我說過的,不是你爸的書迷。」
「那又怎樣,你不還是看了。」
「你別不講理,我看的時候,你在哪裡?曲小姐,你不能跑到我過去的時間裡來審判我吧。你這樣的邏輯如果站得住的話,那麼我也有話要說了。」
「什麼話?」
「那你都跑到我過去的時間裡來審判我了,我和你都一起去了那個畫展了,你怎麼沒遇到我呢?」
「我遇到你幹嘛?你扯吧,我稀罕遇到一個睹物思人的大情種呢。」
情種頭子被噎得不輕,最後他忍無可忍地打量著眼前人。
曲開顏被他盯得毛毛地,問他,「你看什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