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 頁)
,我去請大人來看看您吧?每次他一來,您就好多了。”
“不必。”
亦泠鐵骨錚錚地說,“我不想見到他。”
沉默半晌,亦泠又說:“你還是去把窗戶關上吧,太冷了。”
曹嬤嬤沒動,苦口婆心地說:“夫人,關窗戶有什麼用呢?你現在病著,這間屋子又位於風口,本就比別處冷。幹嘛不回林楓苑呢?那是整個謝府最好的地方,冬暖夏涼的,連碳火都不用生就熱乎著,你何苦為難自己呢?”
聽著曹嬤嬤的話,亦泠慢吞吞地睜開了眼。
是啊……!
謝衡之在林楓苑蓋著最柔軟的蜀錦被褥,睡著最舒服的撥步床,還不用在屋子裡生碳。
而她卻在這裡吹著涼風受折磨。
和謝衡之置這麼一口氣,她得到了什麼?
而謝衡之這種人,又不會因為她的痛苦而自責半分。
那她在這裡自我折磨個什麼勁兒?
亦泠目光逐漸清亮,連手腳也恢復了些力氣,慢吞吞地坐了起來。
她越想越氣,甚至覺得自己就是著了謝衡之的道。
他巴不得身邊落個清靜呢。
深吸兩口氣後,亦泠抬起頭,堅定地說:“我要回林楓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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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地闊人少,謝府平日裡本就比別的府邸冷清。
到了夜裡,沒有絲竹管絃和笙歌舞樂,更是寂靜地像一座廢宅。
亦泠住的偏院位於最西面,而林楓苑又在東北角,遙遙相隔一里路,其間有繞不完的小徑,穿不完的長廊。
若不是曹嬤嬤帶著路,亦泠肯定是找不著北的。
也不知道謝衡之這種人怎麼想的。
家裡就幾口人,住這麼大的宅院,是恨不得把“貪官”二字寫在臉上嗎?
住就住了,又不肯多花些錢重新修葺修葺。
亦泠本就病骨支離,這一路走來,又不知踩了多少泥濘,絆了多少個趔趄。
最後,曹嬤嬤挑著燈,總算是扶著亦泠站到了林楓苑門外。
兩名護衛把守在門前,見亦泠來了,也沒多問,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便讓出了路。
亦泠沒急著進去,先往裡瞧了眼。寢居沒有亮燈,東暖閣也暗著,看著不像有人。
“謝衡之呢?”
兩名護衛對視一眼,如實答道:“大人先前有事,出去了。”
這麼晚還出去?
亦泠想了想,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本就只是護衛,想來也問不出什麼。
亦泠沒再多說,徑直往裡走去。
曹嬤嬤把她送進寢居,命人點上了燈。
回過頭,在燈下看著亦泠,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她堵了回去。
“曹嬤嬤你也辛苦了,快些去歇著吧。”
曹嬤嬤只好從命。
只是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亦泠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難不成真是黃大夫說的那個意思,她家夫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邀寵?
待曹嬤嬤出去,亦泠便在羅漢榻上半躺了下來。
只是畢竟身體是有病症的,又許久不見謝衡之,強撐這麼久已是亦泠的極限。
如今一靜下來,她那暈厥的預兆又來了。
別無他法,亦泠只好再次站起來四處走動。
這間寢居並不大,裝潢也簡單。
亦泠無所事事地走了好幾圈,越發胸悶氣短,腳步也越來越虛浮。
而這間屋子除了一張舒適的撥步床,便只有窗邊的羅漢榻,和一張放著書籍的平頭條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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