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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葉麗萍就像兩條相交而過的叉線,彼此的人生觀價值觀有著巨大的差異,如果當初他沒有選擇葉麗萍而是鄺雲縣本地的姑娘,生活會更加和諧。
中午路珍給路婉偷偷留了飯,怕路婉沒營養傷口恢復不好,路珍還給路婉蒸了一個雞蛋。
他們家經濟條件一般,路老大跟張俏妹是農民,路黨生是工人,這年代農民沒有工人吃香,十天半月吃不上肉是常事,偶爾路老大帶著兒子路起軍從河裡捉些魚蝦打牙祭。
下午的時候,村裡幾個大娘一塊來看路婉,抓著她的手直說可憐。
「小婉你放心,咱們村裡這些長輩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大娘欺負你。」
「是啊,她要是欺負你了你就跟咱們說,除非她真的不想要臉,我們一定給她好看。」
「頭上這傷挺大一塊,你說你這孩子氣性多大,直愣愣的用腦袋砸牆,幸虧沒撞出個好歹來,以後可別這樣了。」
來的幾個大娘中有一個站的最遠的,看著路婉的可憐樣悄悄嘆了好幾次氣,她就是大鵬媳婦李慧琴,當年跟葉麗萍一起下的鄉,也一起嫁到了雀子村,只是葉麗萍回城了,李慧琴選擇留下了。
前天葉麗萍給她發了封電報,問路黨生的情況,李慧琴把路黨生去世的訊息傳了過去,也提到了路婉近況不佳的情況。
這些年兩人聯絡不多,突然收到葉麗萍的電報李慧琴也挺吃驚的,在雀子村的人看來,葉麗萍當年拋夫棄女,是個自私狠心的女人,李慧琴的婆婆聽說葉麗萍來電報的事直接嗤罵道,「現在知道關心,以前幹什麼吃的?這種女人就該讓她遭天譴。」
還讓兒媳別搭理葉麗萍,生怕兒媳跟著葉麗萍學壞了。
首都,葉麗萍知道前夫去世,女兒受張俏妹欺負後就坐不住了,跟聶毅韋說要親自去一趟把女兒接過來。
這事是聶毅韋自己提的,自然不會不同意,他想了想說,「我這邊抽不開身,銘顒不是在放假嗎,讓他陪你回去一趟。」
聶銘顒是聶毅韋的兒子,也就是葉麗萍的繼子,當年葉麗萍嫁給聶毅韋時聶銘顒已經十來歲,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繼母非常牴觸,直到現在關係都是一般般。
聶銘顒讀的是軍校,暑假放假在家,慣常見不到人,跟大院的那些發小衙內一起,不比聶毅韋這個當老子的閒。
葉麗萍一聽丈夫說讓繼子陪自己一塊過去,表情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
「這……就不用了吧,銘顒他也挺忙的……」
知道繼子不喜歡自己,葉麗萍自然不會往他面前湊,她非常明白,在這個家庭裡,她所有的依仗是丈夫聶毅韋,只要討了聶毅韋的歡心,她下半輩子就舒舒服服不用發愁。
「忙什麼忙,就他們那群小子在一塊能忙出什麼?給他找點正事,省的讓我頭疼。」
丈夫都這麼說了,葉麗萍也不好反駁,反正在這個家裡,他們父子兩她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這天晚上,聶銘顒沒回來吃飯,聶毅韋在客廳看報紙聽新聞,一直等到十點前才等到了聶銘顒。
「爸,還沒睡呢?」
「你一天天的到底在忙什麼?」
「瞎忙唄,閒著也是閒著,放心,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公民,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聶銘顒長的像他的父親,挺拔、高大,穿著軍綠的汗衫,黑色的長褲,肩寬腿長,臉上雖然帶著笑,有些少年人的清雋,但他線條流暢,像一頭矯健的獵豹,渾身充滿了勃勃生機,從他那露出來的半截手臂就能看出,他是一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聶毅韋嘴上對兒子嚴厲,但心裡對兒子還是很滿意的,這小子雖然從小淘氣,讓他頭疼,但他聰明,有毅力,做事也有成算,在大院這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