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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沒錯。&rdo;久能好像學校老師一樣地點頭同意,並且說:&ldo;橋場刑警的看法就是這樣,我也同意。&rdo;
這個刑警不僅毅力夠,腦筋也不錯,綸太郎如此想著。果真如父親說的:不要小看警方的搜查能力。
&ldo;橋場刑警對於這張日記的片段,還說了什麼可供參考的話嗎?&rdo;
&ldo;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去北澤署的時候,他剛好在署內的休息室裡睡覺,我不忍心把他叫醒,所以我剛才說的那些其實是柏木警部轉告我的。柏木警部似乎相當照顧橋場刑警,他年輕時的個性好像也跟他很像。如果硬要說橋場有什麼缺點的話‐‐這是柏木警部說的‐‐就是他看太多推理小說了。&rdo;久能露出有點開玩笑的表情說:&ldo;他好像也看過你寫的書。&rdo;
&ldo;我的?&rdo;
&ldo;所以才會這麼幹勁十足啊!我是這樣揣測的啦!因為最早指出被害人有日記的,就是你呀!或許橋場刑警是在無意間聽見了這件事吧!最後也果然讓他找到了好東西。這件事真的有意思,看來名偵探還可以提高警察計程車氣呢!&rdo;
&ldo;怎麼可能?&rdo;綸太郎張大雙眼,誇大地聳聳肩膀說:&ldo;一定是你想太多了。&rdo;
久能一定是在開玩笑。綸太郎把手肘放在窗臺上,託著腮,沉默地看著窗外的風景。真是的,不管是父親、久保寺容子或其他人,最近大家都這個樣子,好像把我當成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在保護一樣,難道我是&ldo;紅色名單偵探&rdo;[【注】:瀕臨絕種的動物會被保育團體列入&ldo;紅色名單&rdo;中。]嗎?可是自己會被人這樣看待,其實是因為平日自己老愛抱怨的緣故,怪不得別人。因為自己有名偵探情結,所以經常任性、鬧彆扭,總愛以冷漠的眼光看待周圍的反應。列車進入隧道,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臉。&ldo;在沒有真正的偵探小說的情況下,名偵探只是一種反動性的安排,是用來延續在二十世紀末邁入尾聲的故事策略。這種策略真的可以被允許存在嗎?&rdo;問題是,會這樣自問的原因,其實是因為心懷危機感,所以想藉著這樣的問題來提高自己虛幻的高度;從倒置的反諷開始,以過度的評價達到自我肯定和自我滿足的慾望。然而,這才是真正慘不忍睹的鬧劇,也是最差勁的思考模式。就像前天晚上無法回答容子提出的問題一樣,因為那是無法撼動基礎的問題;也像是昨天晚上對父親的說明一樣,都只是為了想從這樣的陷阱裡解脫出來而已吧?
可是,此時此刻,這個問題變得更加深刻了。但這是一種觀念上的惡性迴圈,只是在浪費時間‐‐就像某位評論家說的:&ldo;拐彎抹角地談論讀者不關心的主題,經常中斷故事進展的惡習,造成了法月作品結構上的缺陷。&rdo;所以綸太郎決定在列車抵達京都之前的兩個小時,要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清原奈津美的日記片段、裁碎成紙屑的影印紙、經過拼湊而回復的清原奈津美日記的第一頁,不,不對,在綸太郎手上的,只是那一頁日記影印再影印之後放大的版本;是正在等待解讀的故事中,某一個不完全的複製品。這是清原奈津美寫下的私密獨白,是幾乎聽不到、不成聲的微弱迴音。列車愈往西,雲層就愈厚,天空也愈低,不久便開始聽到雨滴打在車窗上的聲音。雨水斜斜地飛過車窗,在窗戶上劃出一道道透明的線條。像踏腳石般的單字,構不成有連貫性的文句。快速的列車不斷把窗外的風景往後拋。打在窗戶上的雨滴變大、變急了,綸太郎的視線從影印紙上抬起來,用手觸控著沒有被雨水打到的窗戶內側。從車內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