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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面書生手託斗魁尊,昂首對空說道:“我曉得,閣下能看得我。敢問一聲,可認得此尊?若識得,我便要再問一聲:閣下為何擅動我斗魁宗先祖法基!到底是何方神聖用我宗法壇行事,還請現身相見、大家當面說個明白吧。”
難鳴鐘靈境內,番僧巴贊見識淺薄,根本不識得冥明尊,待骨頭陀三言兩語解釋過後,他才恍然大悟。事情似乎在明白不過了,自己這邊利用栽頭法壇行布邪法,結果人家斗魁宗弟子也來了此地、尋本門法壇來祭煉法術。
人家是嫡傳正宗,自然能察覺到自家法壇正被旁人利用,遇到這種犯忌諱的事情,隨便哪個門宗弟子都會翻臉喝問。
巴贊望向骨頭陀,後者一哂:“由得他喊叫,不必理會,能奈我何!”
只憑兩句話就把人喊出來自是不可能,無人現身是意料中事,白面書生並不著惱,繼續道:“我雖不肖,但也不能坐視師門法基被別人隨意擺弄而不理。。。。。。”話還沒說完,白面書生好像又發現了什麼,‘嘿嘿’一聲冷笑:“好手段!竟還把這大殿與栽頭法壇接於一處了,踏入大殿之人,只要閣下看不順眼,便可直接扔進法壇去,讓護壇符兵去對付了。”
說著,白面書生居然帶著三個手下邁開大步走入寶殿:“閣下看我順眼麼?要不要把我也扔進法壇裡去?”
靜待片刻得不到絲毫回應,白面書生暫時不再說話,劍做筆地為紙、本命真元便是他筆尖硃砂,在大殿的青石地面上飛快畫出十三道符篆。
劍上吞吐不停的��}陰風,地面上正逐漸成形、與道家敕令迥然相異的鬼符煞篆,都明明白白地表明他出身邪宗魔門,是個地地道道的妖人!
斗魁宗的真傳正法到底是什麼,這世上早就無人知曉了,用藍祈傳下的陰風來冒充全無破綻。
符篆成形,白面書生收劍:“盞茶之內,道友若還不肯顯身,我便毀去這座栽頭法壇,大家一拍兩散!”
言罷白面書生盤膝一坐,再不說話了……發動冥明尊、一眼看透大殿玄虛、邪法魔術做篆,白面書生是斗魁傳人的身份算是坐實了,番僧巴讚語氣猶豫著、對骨頭陀說道:“或者。。。尊者發動法術,把他們統統打進栽頭法壇,萬一那小子學藝不精、符兵不認他呢?就算他能從容進出,對咱們也無損不是。”
“栽頭法壇是借力召鬼的祭壇,它不是直接用來殺人的寶貝,內中符兵實力有限,之前與那些正道修士大打一場已經消耗不少了,再對付那兩個妖靈神都未穩勝,何況還有黑袍鬼和白臉書生!法壇萬一吃不住他們,便會毀於一旦。”
骨頭陀語氣沉沉:“可師父交代下來的法術尚未完成,栽頭法壇現在不可有半點損壞。。。。。。而且,他又怎麼可能學藝不精。”
巴贊雙眉緊蹙:“可小白臉寧可毀掉法壇也不給咱們用,這又如何是好?”
“正因如此,就更不能把他們打進法壇了,傷不到人不說,反倒把仇怨結死了,現在的事情未必不能開解。”
巴贊聽出了骨頭陀的話中之意:“您這。。。這是打算出去和他們談一談?請尊者三思,這些人都是兇徒惡煞,我們動了他家師祖留下的法基,他豈肯善罷甘休,又哪會聽您分說。”
“這倒未必,當年斗魁宗傾蓋天下,最後還不是毀在了那些自詡正道的修家手中?如今的修行正道才是他的仇人,大家好歹算是同仇敵愾。再就是。。。你難道看不出麼?他又何嘗想毀了這栽頭法壇,不得以為之罷了!如此便有的談,當知,能一舉摧毀法壇的不止他一人!我還有難鳴鐘在手,真要動手也未必就怕了他。”
就只有骨頭陀自己明白,他這麼不厭其煩地,把道理一條一條擺清楚,與其說是給番僧解惑,倒不如說是給自己打氣。。。。。。那個白麵小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