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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畫舫的明艷的顏色,加上舫上傳來的吹拉彈唱的聲音,便可猜出這位麗人是何身份了。
看來世子爺不僅雨露均霑,而且眾生平等,無論是良家小姐,還是風塵女子,他都一樣的愛護,只是對自己的御賜未婚妻欠缺了些耐心。
盛香橋又閃目看了看馬背上的表哥。他一直目視前方,完全感受不到棧道上那些妙齡女子投射過來的脈脈秋波。
盛香橋放下了窗簾後微微嘆了一口氣,她方才跟表哥撒謊了,她知道那藥方子是幹什麼用的。
那是保胎的方子!
再結合之前辛先生的說辭,她大膽猜測應該是田家女眷有了身孕。
可是照著他們之前的談話。辛先生乃是深夜前往京郊一處偏僻的別院出診。若是田家正經的夫人太太,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地尋訪一個外地回來,又要馬上離京的郎中京郊問診?
要知道田家獨享盛寵,完全可以請太醫院的太醫前去問脈診治。
若是這懷孕之人沒有正經的名目,乃是孽種的話,就不得讓外人所知。為何辛先生開的又是保胎的方子,而不是墮胎的方子呢?
盛香橋年紀雖小,但是人情世故經歷遠超過宅門裡嬌養的小姐們。
她稍微想了想,又看看成表哥解不開的眉頭,立刻猜出大概,若是她沒有猜錯,那個有身孕的可能是寡婦田佩蓉吧!
想一想,上次乾龍寺的認籌香會就沒有看到田佩蓉的身影,當時就聽那個話多的沈芳歇跟別人說,她的姨母田佩蓉病了,去京郊別院靜養去了。
在萬歲壽宴時還神采奕奕的慧淑夫人生了什麼病?而且生得這麼急?
若是寡婦真的懷了孕,那這胎兒的父親又是誰?想著她姑父成培年跟田佩蓉沸沸揚揚的傳聞,盛香橋也明白得七七八八了。
田佩蓉年歲不算小了,之前也無所出,既然索了安胎的方子,看來是準備生下了。
可是她現在寡婦一個沒有名分,如何生得?依著她的心機,自然是要千方百計給自己與腹中的胎兒謀求一個名分了。
想到先前成培年急著拍門入府見他的大娘子,應該也是寡婦的肚子不能等,他穩住成桂娘,再想如何將田佩蓉也收入府裡吧?
慧淑夫人先前設計著讓成家休妻落空。現在肚子不等人了,大約也要退讓一步,低頭入門吧……可是想到田家的豪橫行事,她又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堂堂國舅爺的嫡女如何肯做妾?
這般看來,她那位假表哥也是另一種可憐人。明明該是心無旁騖,認真備學的年歲,卻要操心著父親的風流情債,在本該放鬆身心的女兒節裡,費心找人搭交情套話……
盛香橋心裡嘆息著成四的不易,一時又想到被成培年接回去的姑母桂娘,她大約又要空歡喜一場,剛剛回成家,就要迎來夫君鬧大寡婦肚子的晴天霹靂……
至於成家,現如今也不可能跟盛府撕破臉,大約會勸說桂娘替夫君隱瞞了家醜吧。
大約就是醜事外洩,成培年私德有虧,官位不保,必定牽連了成天復的仕途名聲,更要累得女兒成得晴將來的婚事云云。
成家的大房難脫市儈算計俗氣,應該想好了對策,才讓成二爺急急將盛桂娘找回去。
盛香橋想了一陣,覺得成家的糟心事真多。若是那些傾慕表哥的姑娘們知道了,大約都會望成府而卻步了。
可惜表哥一表人才,卻有一位風流成性的爹,時不時給兒子找事,也不知表哥這次恩科究竟會如何……
一路之上,香橋得空便偷偷看那成天復的臉色——明明是個少年家,這城府也太深了,怎麼看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仙人樣子,看不出喜怒,好像他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父親後房失火了。
等馬車到了盛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