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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低沉，沒有任何情緒的。

新荷突然就有些難過，她是討好他，帶著自己的目的。可是顧望舒也是真心的對她好，這一點她是能感覺出來的。

誰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不過，她真的希望這一世大家都能過的好一點。

新家沒有被滿門抄斬，四叔也不是後來傳說中的冷麵閻羅。

&ldo;我知道。&rdo;她小手握住了少年溫厚的手掌：&ldo;我也會護著四叔。&rdo;

顧望舒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嘴角微微翹起，像是笑了一下。

新荷從圈椅上滑下來，和他告別：&ldo;四叔，你好好吃飯，下午還要進學呢。我就不打擾你了。&rdo;

少年點點頭，彎腰便去抱她：&ldo;我送你回去。&rdo;

新荷靈巧的一躲，便跑遠了，哪能讓他去送，午膳都還沒吃完呢。

雲玲見姐兒出來，便進屋去拿食盒，屈身行禮後，也退下了。

虎子站在門口，望著少女離開的嬌俏背影，有些惆悵。要是哪天他真的跟著主子離開了新府，雲玲姐姐這麼漂亮的姑娘估計也見不到了。

顧望舒沒說話，他微低著頭站了一會，回去繼續吃飯。

下午去學堂的時候，老先生重新制定了進學計劃。把新明宣列在了第一位，也算是重中之重了。因為他要參加明年三月份的春闈，時間已經很緊迫了。除去平常的歇息時間，滿打滿算，也就只剩下四個月。

顧望舒天資過人，況且他參加的還是下半年的秋闈，時間很鬆泛，可以把他往後排排。

其餘的趙淵等人，年紀還小，只是跟著進學的，暫時都沒有參加科舉的打算，老先生就更不操心了。

大少爺加緊刻苦的訊息傳到大房，秦氏也是心疼，就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到底也是和荷姐兒一樣花了心血養大的。她當時就吩咐下去，讓大丫頭採月天天送補湯過去&ldo;墨竹軒&rdo;，更是免了他每日來&ldo;德惠苑&rdo;晨昏定醒的規矩。只說，他有時間就多休息，身子最要緊。

農曆十月十五，下了第一場雪。

天氣冷的越發厲害。

新荷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滿天滿地白茫茫的一片，明亮的耀人眼。雪花一片片旋轉著飄落，她接了一些在手心，仔細去看，驚喜地發現竟然是六瓣的，和水仙的花朵瓣數一樣多。大概是溫度太高了，一會功夫便化了。

雲朵服侍她穿上厚厚的緞襖，從衣櫃裡找了淺粉色繡芙蓉花紋的斗篷給披在身上。臨出門時，又怕她凍著，兔兒臥也拿了出來。

一切都妥當了，新荷才出門去給秦氏請安。

路上，風呼嘯著，天氣也陰沉。地上的雪已經很厚了，走在上面&ldo;咯吱咯吱&rdo;的，聲音很爽利。

&ldo;德惠苑&rdo;裡，粗使的丫頭、婆子在忙著清理院子，怕雪滑後，人走在上面會摔倒。看見她進來，都屈身行禮。

&ldo;母親……&rdo;新荷一進屋子，就把外面穿的斗篷給取了。

秦氏的西次間燃著炭火，溫度很高，她一進來頭頂就隱隱地冒了汗。

&ldo;我的兒，外面還下著這麼大的雪，怎麼偏就過來請安了，路上摔著可如何是好?&rdo;

新荷站在屋裡暖和了會，把身上的寒氣祛了祛，才撲到秦氏懷裡撒嬌，&ldo;天氣一點也不冷，更何況，我想念母親。&rdo;

&ldo;就你嘴甜……&rdo;秦氏點了點女孩兒的額頭，招手吩咐丫頭把爐子上溫著的燕窩粥端過來，親自餵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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