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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俊眉緊皺，緊了緊妻子的手：&ldo;難為你了，母親年紀大了，許多事你要多擔待著……&rdo;他不太懂上輩人之間的恩怨。母親也從未向他提及過往事。

新德澤想起父親臨走時的場景，他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囑咐他要好好照顧顧望舒……

以前，無論母親做什麼，都是內院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總覺得也是孝順……但如今，卻不能再放之任之了，顧望舒無論如何也是一條人命，更何況還是父親特意交待過的。

父親所託之事他從未做到，想來，也是大不孝了。心裡突然就很愧疚。他轉身和秦氏說話：&ldo;你先回去，我去母親那裡，和她好好談談。&rdo;

&ldo;好，那你早點回，我等你。&rdo;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領著小廝往&ldo;念慈苑&rdo;去了。

秦氏站在原地發了會呆，她剛剛說的事情雖然誇張了些，但卻都是實情。誰沒有點私心呢。老太太在新府說一不二，夫君更是個孝順的。

她也沒別的心思，只想著她的荷姐兒不能憑白受委屈，她就這一個女孩兒。能護多少就是多少吧。

第23章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約摸到了下午的最後時分。整個&ldo;念慈苑&rdo;非常的安靜，只有木魚的&ldo;咚咚&rdo;聲在空氣裡迴蕩。

跪坐在蒲團上唸佛的老婦聽見腳步聲，頓了頓：&ldo;去正堂等著吧。&rdo;她頭也沒回，低頭繼續看手中的經書。

新德澤到門口停下了，他本來是想在母親的小佛堂裡坐會，聽她這樣說，只得轉身向正堂走去。

過了一會，新老太太扶著張嚒嚒的手慢慢走進來，坐在靠背椅上問道：&ldo;來這裡有什麼事情嗎?&rdo;

新德澤一哽，低聲說：&ldo;府內發生的事兒子都聽說了。&rdo;

&ldo;哦，那你預備怎麼處理?&rdo;

&ldo;兒子不敢擅作主張，因此來和母親商量。&rdo;

新老太太聽到這樣的話，臉色好看了些，回頭吩咐秀梅：&ldo;給大老爺倒茶。&rdo;

她看了眼兒子的臉色，繼續說道：&ldo;我大約也能猜到你想說什麼，覺得顧望舒處境可憐，想來討個人情……&rdo;

新德澤覺得有些急躁，母親如此一針見血，他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但是不說又不行。

&ldo;……父親臨走時，再三囑咐，讓我好好照顧望舒。&rdo;他斟酌著開口。

新老太太眉頭緊皺：&ldo;……&rdo;

&ldo;這些年，我一直站在您的立場……對望舒不聞不問。&rdo;

&ldo;但是，母親你今日的作為，實在是有些不妥。他只比宣哥兒大一歲，還是個孩子。如果今天真的出事了……&rdo;

&ldo;百年之後，我如何有臉面去見我的父親?&rdo;

新德澤是個文官又出身科舉，論嘴皮子的功夫，朝野上下也難有對手。他最擅長的就是單刀直入。

&ldo;……你，你……&rdo;新老太太嘴唇哆嗦起來：&ldo;你這是專程來指責我了?&rdo;

&ldo;兒子不敢。&rdo;新德澤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