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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中的高中部是眾所周知的公立學校裡最差的。

&ldo;那我去十二中吧，差生裡頭我就是最好的。&rdo;

虞三月的樂觀讓另外兩人無話可說。

關係很近的同齡親戚之間，多數情況下如同兄弟姐妹，很難有什麼隔夜仇。之前因為那場無妄之災虞嘉月生氣林聲對鄭念初的暗暗偏袒與維護，很是疏遠了林聲一陣子，連她姐姐都沒討到多少好臉。可時間長了，林聲又老是來幫她，漸漸地，那些不愉快也都差不多了。

只是對鄭念初，她還是無法抱有好感。

吃飯的時候，她就直言要回家。傅女士怎麼能讓：&ldo;吃飯的點了，你非往家跑幹什麼。&rdo;

虞嘉月瞥了鄭念初一眼，說：&ldo;你家桌子坐不下。&rdo;

&ldo;你是有四百斤嗎，還坐不下你了。&rdo;

虞三月也笑話她：&ldo;坐不下坐不下，阿姨你們家廟小。&rdo;

&ldo;滾，&rdo;虞嘉月馬上聽出來這是罵自己呢，&ldo;我是王八那你也是王八！&rdo;

這頓飯終於還是都坐下吃了。

鄭念初想，好事情和壞事情總是交替而來的，她白日裡吃了回順心的，到了晚上，才會有不順心的等著她。三個人吃著晚飯，沒有人說話，飯桌上的氣壓很低。敏感如鄭念初，很快察覺到了不對，但她什麼話也沒說，匆匆吃了飯走了。

她坐在桌前，對著窗子寫作業。門沒有關實，外面的說話聲傳進來。

&ldo;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對你是什麼樣的這麼多年你還不清楚嗎，我當年二十多歲，等了你幾年才等到‐‐&rdo;

&ldo;別說了！&rdo;

&ldo;我為什麼不說？難道掩蓋它它就不是事實了嗎？&rdo;

&ldo;你非要重提這些不能放到明面上來的舊事嗎！&rdo;

&ldo;我為你吃的這些苦，都成了不能提的舊事了？鄭風，你自己摸摸良心，要不是你給我希望，我哪會為你浪費那麼久的青春！&rdo;

面對這樣的質問，鄭風顯然是啞然了，他沉默了很久，說：&ldo;所以你現在後悔了，要離婚是嗎？&rdo;

尤敏深深地撥出一口氣：&ldo;你還是這樣想？&rdo;

回答她的是鄭風的又一陣沉默。

&ldo;好，這件事我不提了，到時候你真出了事，也別怪我不給你養孩子。我也沒有什麼錢，養自己都困難，拿什麼給你養孩子。她的監護人你可別給我，沒錢我做不來，餓著她了她再去告我。&rdo;

客廳裡就此陷入寂靜。

不久後，尤敏拖著她的鞋去了臥室。她開啟房門的時候，父親還坐在飯菜涼透的餐桌上，按著太陽穴，眉宇間皆是愁苦的倦色。

&ldo;念初。&rdo;

鄭念初應聲走過去。

&ldo;你傅爺爺最近身體好嗎？&rdo;

鄭念初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種問題，如實地說：&ldo;他最近腰疼。&rdo;

&ldo;哦。&rdo;他只是隨口問一問，真問出了事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麼平淡的一句之後就再也沒有了，鄭念初倒了杯水，又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似乎應了虞嘉月那句詛咒，鄭念初覺得很微妙，她的父親可能真的無法庇佑她了，儘管她個根本不清楚，父親到底給了她多少庇佑。

主臥的房間門又開了，鄭念初想，這是父親回屋去了。沒有關實的門洩進來客廳裡四月夜晚的涼風，她穿著拖鞋，感覺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