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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商又從容地搖搖頭,也淡淡地笑著。
&ldo;她的意思我知道,大難臨頭各自飛。我能理解。錢是沒辦法了,但離婚,我還是選擇成全她。她年紀也不大,青春都在我這裡耗掉了,總不能還繼續耽誤她。如果真的可以給她留一部分錢,我希望你可以盡力幫幫我。&rdo;他轉頭看向餐桌旁的鄭念初,那孩子的眼睛他很難讀出什麼準確的字眼,現下鄭風一眼就明白了,她不願意。
但是,小孩子能明白什麼呢。
&ldo;我不能相信她所謂的情分,她自己也很誠實地說過。我希望能看在錢的份上,至少把她帶到成年吧。&rdo;
衛商爽快地擔下了這件事:&ldo;我一定盡力,你放心。&rdo;
不知道是不是當了父親就很容易愚蠢,衛商不相信鄭風看不出尤敏和鄭念初二人之間的關係,居然還希冀著他們離婚之後尤敏能夠撫養鄭念初,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那個面容清秀的,像極了他師姐的女孩子,臉上沒有一點師姐的陽光活潑,與她自己小時候的模樣也迥異太多。多少年來,陰鬱綿綿柔柔的刻進她的骨子裡。她小學時,他曾偷偷地去看過她,看師姐不在後,她過得怎麼樣。那天太陽特別好,孩子們都被老師帶出來玩,她太特殊了,格格不入到他摘下眼鏡都能一眼看到她。
倒是最近,他剛進門時,在她臉上發現一絲細微的溫暖,不知是什麼人又讓她快樂起來。然而,在聽到大人們的對話之後,那一絲溫暖也被陰雲遮蓋。
他聽到這個孩子淡淡地問:&ldo;你要把我給她養嗎?&rdo;這個&ldo;她&rdo;指的是誰很明顯。
他又轉頭去看父親的反應。鄭風面有難色,但很快想通了,明明白白地告訴她:&ldo;是的,我可能照顧不了你了。&rdo;
&ldo;我不願意。&rdo;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擲地有聲的態度。衛商突然又看到了一點師姐固執的影子。想來血脈的傳承裡總有些東西是截然不同的環境都改不了的,就刻在血液裡,在基因裡。
鄭風覺得好笑:&ldo;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事,沒有人能照顧你了。我只能託你阿姨再照看你幾年。&rdo;
怎麼會沒有人呢,鄭念初想,林聲不就‐‐
她眼神有一瞬的錯愕,忙避過這些大人的視線轉過身去收拾涼透的菜碟。林聲,當然不能照顧她,她們都太年輕,甚至年幼,照顧自己都不行,何況別人呢。這一年多來她們相處地太愉快了,一切都太過於美好。
尤其是前年,她在林聲家度過了很多個中午,她們躺在一張小床上,天冷的時候溫度互相傳遞,很暖和。日子過得就像碗底堆滿了砂糖的糖水,那甜味一絲絲暈上來,甚至能看到實質的形狀。
在語文成績提高之後,她失去了能夠天天跟在林聲身邊回那個房子的理由了。當時是很難過的,但是林聲又來邀請她,有時是週末,還有嘉月三月兩姐妹。她忘乎所以。那不是她的家,林聲只是她的朋友,不是她的家人。朋友能說的話很多,能做的事很少,至少照顧對方就不在其列。
她剛才只是把林聲當成了無所不能的人。即使父母不同意,她也能夠說服。可是,問題是她為什麼說服父母照顧她呢。
她自嘲地笑了,自己真是又天真又自私。
&ldo;如果有錢,我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rdo;
為什麼不行?她會做飯了。很多不會做飯的人都能拿著錢活著,她為什麼不可以呢?
&ldo;怎麼能一樣呢。&rdo;鄭風很是頭疼。尤敏和女兒關係不好,他當然知道。可是現在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她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