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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他的模型。

第6章 對峙

乍從陳墨嘴裡聽到事關陳宜光的事，程梨就試圖聯絡她。

電話打不進去，程梨只好發去一條訊息：有事，回電。

隔了幾天，陳宜光終於在休息日的清晨致電程梨。

她來電的時候，天色尚黑。

程梨起了個大早準備前往天狼星，已經出了四合院門。

陳宜光先解釋：&ldo;牆裡跑出來個人，事兒鬧挺大，剛得空。&rdo;

越/獄？

程梨蹙眉。

她拉開車門，跟著她一起出門的貓老大和貓老二自覺地跳進破吉普的後排座。

一貓佔一座，然後擺頭齊刷刷地盯著程梨。

程梨也上車，電話裡直入正題：&ldo;最近你可能還有個麻煩。&rdo;

陳宜光更敏感：&ldo;陳墨又透露什麼給你？&rdo;

程梨沒否認。

她倆的人際往來都再簡單不過，陳宜光顯然一猜一個準。

程梨：&ldo;相親等著你，你有點兒準備。&rdo;

陳宜光在電話那端呵了聲：&ldo;來真的啊，挺用心良苦。&rdo;

程梨插上耳機，起步上路。

訊息已經轉達，她罕見地問起一個敏感話題：&ldo;就為了說這個。鹿原最近怎麼樣，有訊息嗎？&rdo;

陳宜光：&ldo;應該還沒死。&rdo;

她說得輕輕巧巧，全無所謂。

程梨握方向盤的手一抖：&ldo;說人話，別裝。&rdo;

陳宜光笑，透些蒼涼：&ldo;監獄醫院沒那麼容易死人。他不死，我哪兒有機會見到腦子進屎的他！&rdo;

這句話換個模樣，是她想見，而他活著便拒絕和她見面。

生的距離竟然不如死。

年少的時候生物老師可不是這麼教的。

過去是個潘多拉魔盒。

當初意外接踵而至。

陳宜光的鹿原行差踏錯失去自由身，程梨的任西安被她甩手留在了過去。

兩人對往事心知肚明，誰也不勸誰。

程梨告訴她：&ldo;光光，我碰到任西安了。&rdo;

陳宜光變了聲，急厲起來：&ldo;人理你嗎？&rdo;

程梨答：&ldo;不理。&rdo;

陳宜光又問：&ldo;正常。還惦記？&rdo;

程梨啐她：&ldo;問得跟你這些年不認識我似的。&rdo;

陳宜光哈哈笑：&ldo;我休假回去幫你泡？&rdo;

程梨推拒：&ldo;不用，我正在去的路上。&rdo;

陳宜光哦了聲，音調拉得極長：&ldo;控制下，國家培養出來的寶貝，你可別把人嚇壞了。&rdo;

程梨：&ldo;……&rdo;

她是那麼沒數的人嗎？

程梨將吉普停在天狼星外的空曠僻靜處，遠離俱樂部的正門。

她下車前看了眼時間，剛六點一刻。

天光仍舊不明朗，晦暗陰沉。

程梨又把兩隻英短從車內放出來。

她瞭解任西安的某項習慣，慢慢順著天狼星外一條蜿蜒的水泥路上山。

路線和時間如今全憑猜測，能不能遇上得看天意。

程梨這個無神論者此時還有點兒遺憾，出門前沒給菩薩上柱香。

從走，到慢跑。

英短一路愜意地跟著程梨，倒也不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