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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譴問:「別是那會兒就喜歡我了吧,純情小狗還挺會搞暗戀。」
徐訣猛吸一口青檸味兒的果汁,語氣都透著清爽:「暗戀怎麼了,暗戀是允許你踩疼我的影子,是敢牽著你在雨裡奔跑,是甘願把傘往你那邊傾更多,暗戀牛逼!」
聲兒太大了,惹得陳譴在桌下用腳掌踩他:「好好,小狗牛逼。」
人家十六七的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頓飯都不一定管飽,他倆就守著小碗咖哩魚蛋能吃上地老天荒,陳譴捏著吸管往徐訣的青檸果汁裡探:「寶寶,我突然又想嘗青檸味兒了。」
徐訣把易拉罐挪到桌子中間:「那等下也讓我嘗蜜桃味兒的。」
「嘗吧,」陳譴感覺腳心被熱鐵烙著似的,「回宿舍好好嘗嘗。」
塑膠碗空了,兩人分完一罐青檸果汁,又同步抽出吸管插另一隻易拉罐裡喝光蜜桃果汁。
直等到食堂由滿至空,別人要洗餐盤子,徐訣只管把塑膠碗和兩隻捏癟的空易拉罐拋進垃圾箱,躲著人多的地方將陳譴往宿舍樓道口裡推。
高三那層全空了,徐訣的床靠裡,還留著張懶得收走的蚊帳,和一隻當時因編織袋滿了塞不下所以索性丟棄在這的枕頭。
過往的整個學年,徐訣總是埋在這隻枕頭上想陳譴,睡前一遍遍翻看陳譴在網頁上的日記,入夢後反覆經歷住在六巷時的點滴,而現在陳譴雙膝抵在枕頭上,校褲褪到大腿一半跪著被他弄。
透薄的蚊帳搖曳,宿管在樓下那層吼違反紀律亂串宿舍的學生,吱呀的床架像是在附和。
徐訣裹住陳譴撐在護欄上的手,枕著他的肩膀輕聲道:「樓下大門這會兒禁止出入,我們被鎖住了。」
陳譴塌著腰,還費勁兒扭過臉來親他嘴角:「沒事兒,先睡一覺。」
徐訣輕輕撫摸陳譴的紋身,指尖從那處一路往下陷進溝壑:「姐姐,想不想空擋?」
沒等陳譴回答,他自作主張替對方做了選擇,拽下丁褲揉成團塞自己褲兜:「使用時限到,該還我了。」
每年盛夏好像都是這般,鳥兒在這個時間段叫得最歡,風吹得不算柔和也不會太猛,外面走廊上沒關嚴的門被掀得砰砰啪啪。
別人的午休是做著放假的美夢,而他們在真實地尋歡作樂,等一切歸靜,徐訣將枕頭翻過來,摟著陳譴躺倒在沒墊任何東西的床板上。
陳譴枕著徐訣的胳膊跟他接吻,感謝這個夏天為他送來他的十七歲,連吻都是青檸和蜜桃交錯的酸甜味。
「週五下午第一節 是什麼課?」陳譴問,明明沒有宿管巡樓,他卻把音調壓得像是違背校規在偷歡。
也確實是在偷歡。
徐訣回憶了下課程表,同樣小聲道:「物理課。」
陳譴最煩物理課,迄今為止聽得最認真的估計是徐訣為他講過的兩道難題:「不上行不行?」
徐訣問:「你逃過課沒有?」
陳譴搖搖頭,髮絲兒隨動作蹭著徐訣的手臂,恍然間徐訣感覺眼前的陳譴脫離了平日勾撩人的模樣,變得有些可愛。
他也猜得出陳譴沒逃過課,校卡上的照片看起來那麼溫順,雖然藏在那個無害的笑容後面的是一個會飆摩托的少年,但他就是覺得陳譴以前做不出逃課這種事兒。
徐訣說:「我帶你逃。」
陳譴笑了一聲:「你鄭重得不像在說逃課,像在說私奔。」
徐訣的聲音堅定得與晃動的蚊帳形成對比:「那就私奔。」
沒幾秒又打回原形:「操啊,這麼說好像對不起心胸開闊的我爸和你媽。」
在只有他們兩人的寂靜樓層裡,陳譴環上徐訣的腰身,說:「那不私奔了,逃個課吧。」
看來堅硬得硌骨頭的床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