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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側頭,看見黑色刺著精緻花紋的靴子,她驚詫得沿著靴子往上看穿靴子的主人,果然是鬼使,依舊冷峻,漠然刺著金紋的臉。&ldo;這裡,就是黃泉路。&rdo;暮有種擔心,擔心到有點疑惑,魅眼離開自己的身體以後,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魂魄了,可是這周邊的一切在提醒她,那額頭上的異樣感,是一種回歸,魅眼的回歸。
&ldo;起來,跟我走&rdo;依然是那麼冷漠的聲音,暮咬咬牙,起身,這都是命,她認了。她跟著鬼使往前走,一路上都是害怕的,無奈的,歇斯底里的孤魂,因為它們生前都死於非命,所以沒有辦法按照正常的渠道去輪迴,只能在黃泉路上遊蕩,一直到陽壽該盡的時候,生死薄上才可以勾勒出它們的名字,才可以去投胎。暮並不怕它們,只是覺得它們都是那麼的可憐,無所作為得在陰間一直要等待殆盡年歲的懲罰。
走著走著,一路昏暗,所聞所見的哀啼和哭號,讓暮的心漸漸有悲痛轉為麻木。那不遠處突然呈現出一片火紅色,大批大批得開著類似的花,如人間血色的地毯般展開,鋪的密密麻麻,成為黃泉路上唯一的奪入眼簾的色彩。&ldo;火照之路,彼岸花,&rdo;暮默默在心裡唸到,姑婆有和她說起過,主管地獄的鬼王在三途河邊有種植彼岸花,這是死亡接引之花,凡是可以去投胎的魂魄,只要沿著彼岸花開花的路徑,自然能找到幽冥地獄所在。鬼使在一簇開得特別艷麗的彼岸花前,停下來伸手摘下幾朵,悄無聲息的藏入懷中。
穿過彼岸花的花海,前方流淌著一條忘川河,那河水似清似濁,似動似靜,彷彿是在預示著人的生死一念間,如同著忘川河,似是而非,誰也說不清活著和死去究竟有什麼卻別。那河上跨著一座奈何橋,在走過橋的時候,暮的眼神被橋邊一個土臺所吸引。&ldo;快到了&rdo;鬼使將暮帶過橋時,突然如釋重負得對暮說到。
那個土臺約莫兩米高,上面如人間涼亭一般搭建起一個飛簷,懸著一個匾上書&ldo;望鄉臺&rdo;三個字。檯面上有一個陰著臉,吊眼青面,不發一言的老婦人,她守著一個瓦罐和一個碗。暮突然覺得身邊一陣陰冷,側臉一看一個白衣男子的魂魄飄飄然得從身邊經過,嘴裡念著妻子孩子的名字,可見生前一定很顧家,死了心有不甘,卻無所適從只能心心念念掛在嘴邊。那魂魄飄過了奈何橋,途徑望鄉臺,那一言不發的老夫人向它招招手,它便停了下來,直愣愣得走到她跟前,接過一碗她從瓦罐裡舀出遞給他的湯水,一口氣喝下,喝完之後,便不再念叨原先妻子和孩子的名字,渾渾噩噩無所牽掛的得徑直向前飄去,忘記了所有的前塵往事,一心投胎去了。
&ldo;它喝的是孟婆湯嗎?&rdo;暮小聲問到,鬼使沒有回答,間接緘默承認了。&ldo;為什麼帶我來這裡?&rdo;暮始終無法解開心中的疑惑,&ldo;等一下你就知道了。&rdo;鬼使彷彿有點心不在焉,又彷彿對接下去要發生的一切毫無把握。
暮突然伸手拉住鬼使的手臂,一陣冰寒,但她堅持沒有放手,在人間鬼使是有體溫的,所以暮確信他是人,可是到了陰間他卻沒了體溫,暮對於鬼使究竟是人是鬼已經沒了把握,但是她執拗得想弄清楚的是,鬼使把她帶來這裡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鬼使沒有掙脫她,只是靜靜得將眼光投向遠方,經過片刻思索後,他習慣性得將雙手背到身後,開口到:&ldo;幾千年前,我還徹底是個人,我以為會和平凡人一樣經歷生老病死,度入輪迴。可是後來,我發覺我錯了,我愛上了鬼王的女兒,&rdo;他頓了頓,補充到:&ldo;和你說這個,你會不會不懂?&rdo;
&ldo;我懂&rdo;,暮有點不好意思回答,卻也是情理之中。鬼使繼續說到:&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