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哀死事生1(第2/2 頁)
,秦鳴鶴寫完拜帖交給跪在地上的小廝道。
小廝接過喪貼趕緊起身,出門去縣城。
“劉伯”,秦鳴鶴眼睛紅腫,嗓子沙啞,劉全抬頭迷濛的看了秦鳴鶴一眼,又低下頭往火盆中添紙。
秦鳴鶴搖搖頭,雖然石巍臨終前不讓通知曹縣石家,也不要求他戴孝主喪,只言心孝4便可,可他怎麼能忍心讓老師的喪事惹人笑話?
石府如今連個正經主子都沒有,他要是也不出面,這場喪事怕是要成為汶上的笑話,遂是穿大功服以攝主5治喪。
見劉全傷心欲絕,秦鳴鶴也不再管他,如今全府飄素,大門外早已掛好白絹,劉全整肅完外間方回,他先將喪帖派完再說,便對房外輕喝一聲,“來人”。
進了兩個小廝,秦鳴鶴提筆寫了兩張請帖交給兩人,“你兩人一會去找二孃身前的桂枝,便說老師治喪,需得陰陽官和僧道官前來制榜,去找她取些銀錢”。
再寫一張是給長生觀的張道長,秦鳴鶴“夜深扮鬼”便是他的主意,石巍過世自然不能少了這位道家仙人。
兩人接過,急急去找桂枝。
秦鳴鶴又趕緊開始給石巍相熟的或是同科之人寫信報喪,京城有之,寧國府有之,又有本地府、分司,更要寫上奏請諡的呈本,至於用不用自然取決於張王二人,朝廷給不給諡號他也考慮不了,但試試總沒有壞處。
秦鳴鶴尚未寫完,便聽得堂外有腳步聲傳來,雜亂不齊且急,門外就聽得小廝婢女們的輕聲,“大老爺、三老爺、學官爺爺”。
劉全磕了三個頭,趕緊起身開啟門,長揖施禮後退到堂外階下跪好,孟隆幾人進了靈堂見秦鳴鶴身穿大功服6微微一愣,又見他跪在西南,心中略略瞭然。
等幾人上香拜過之後,孟隆走到秦鳴鶴面前,面色戚然,“想民望先生,日前還是精神灼爍,神采奕然,不想竟是天不假年,駕鶴西遊而去,捨下我等俗人,已然登西天仙位”。
說著長嘆一聲,見秦鳴鶴眼睛紅腫,涕泗橫流,額頭泛青,又見他居攝主之位,料來是悲慟欲絕,以身事師,忍不住道,“師弟如今尚是總角之年,還要多多保重,民望先生自是不會希望師弟痛心傷臆以致身體大壞,還是謹身節用的好”。
孟隆身具教化之責,也曾帶縣學的學子來請教,自然是視石巍為師,所以稱秦鳴鶴為師弟。
秦鳴鶴聽他勸說趕緊叩謝,泣聲道,“學生旦思不能再見先生音容,不得再受先生教誨,便痛不欲生”,嗚嗚幾聲,“學生失態了......”嗚咽不止。
果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孫清紅著眼眶拍了拍秦鳴鶴道,“你如今正是年少,切不可傷了身子,民望先生對你期望甚高,若是有瑕,豈不是愧對先生?”
秦鳴鶴倒也不是假哭,三年來石巍不失一位師者的職責,不光是耳提面命,更是言傳身教,不光講解經文大義,便是做人做官的道理也是時時教誨。
於秦鳴鶴而言,他不光是一位智者長者,更是秦鳴鶴在這一世的引路者。
故而有言,
風雲際會因果厚,世間機緣再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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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見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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