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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去看掌心裡的指南針,努力去辨別應當走哪一條路,周笑輕聲開口:「我不該去阻攔他離開的,那是他的工作,可是我好想他能留下來陪我,至少在這段時間。」
在這段她怕下一秒會面臨崩盤的時間,她希望他在。
可是他不在。
「這有什麼該不該的。」林洙聽得直皺眉,又想去拿手指戳周笑的腦門,「你是不是又沒說自己的想法,就笑著送他走了?」
周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把別人的願望加於自己的私慾之前。以至於哪怕是無比尋常的需求與願望,只要它和關心的人利益衝突,周笑都可能會被它壓抑下來。
「沒說。」周笑縮了縮自己的腦袋,顯出幾分猶豫,「如果因為我的想法而去阻攔他的工作,會給他帶來困擾的。」
今天她會因為外婆生著病而想讓錢森留下來,明天就會因為家裡水管爆了給演出的錢森打電話,然後一步步的,成為下一個趙世棠。
周笑不想那樣,她能夠自己把水管修好。
林洙拿手指去點周笑的額頭,「還說我不和世桐溝通呢,你自己也什麼都不和他說,你怎麼知道他不會心甘情願地為你留下來呢。」
會嗎,會的話就不會走了吧。
矛盾與懷疑的思緒裹挾著她,周笑闖入一個迷宮,兜兜轉轉好多岔路口擺在她面前,可哪條路都走不出去。她索性放棄思考,去摸林洙隆起的肚子,轉了話題問她:「預產期是什麼時候啊,我太想早點見到我乾兒子了。」
「十一月初。」林洙也去摸自己的肚子,整個人帶上母性的光環,像是文藝復興時代畫家筆下的聖母像,她又抬頭去看周笑,「笑笑你抓緊點,你作為乾媽有給我兒子提供媳婦的義務。要是你女兒來的太晚,我兒子是會被說老牛吃嫩草的。」
周笑「噗嗤」笑了聲,這都哪跟哪,林洙眼光放得也太遠了些。嚴格意義上說周笑現在還是單身,別說生女兒,結婚都像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
更何況對於養育孩子這件事,周笑帶了點本能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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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養育孩子這件事,沈溪一度對此無比自豪,因為錢森完完全全就是別人家孩子的代表——從小成績優異不需要多操心,這些年在鋼琴上得的獎盃證書能把家裡的櫃子填滿,待人接物也真誠有禮貌。
可偏偏在感情上總不是那麼上道。
之前還以為周笑會是他情感的轉折點,沒想到才過沒多久,她再去別墅給錢森送東西的時候,房子又是亂糟糟空蕩蕩的樣子。那個女孩搬離之後,別墅的空間又再次被無限壓縮。
好不容易在追了,錢森又給她打電話,那邊熙熙攘攘的嘈雜,他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狼狽。
「媽你明天能去陪著周笑嗎……」錢森話說到一半打了個噴嚏,頓了頓才又開口,「明天周笑外婆手術,我怕她一個人害怕。」
正在家裡做瑜伽的沈溪接到電話很是不解,皺著眉頭問他:「我明天去陪她當然行,只是你人呢?」
沈溪聽錢疏也說了周笑和她外婆的事,本來就打算明天陪著周笑一塊等手術結束,而錢森這個信誓旦旦的追求者,卻要在周笑最需要人陪的時候缺席,這像什麼話。
錢森那邊大雨滂沱,玻璃窗上不斷流淌的雨水結成一張細而密的網,把他困在屋子裡出不去,他嘆氣,「我這下大雨飛機起飛不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計劃趕不上變化,錢森本來計劃的是今天就能回到a市。可偏偏這裡的天氣實在不友好,本來定的露天音樂會直接被暴雨沖刷掉,和brendel的會面也只能拖到今天。
本來他還存了僥倖心理,想著晚上飛回a市也來得及。哪知道暴雨根本沒想給他條離開的路,飛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