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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這樣算了吧,於朗垂著頭,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沮喪地想著,反正薛沐已經死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自己要是非要查下去,說不定下次就不止是捱打了。
這麼一想,於朗便覺得心裡輕鬆了很多。自從薛沐出事以後,他的生活就被打亂了,這讓於朗很不適應。薛沐的死,讓他心頭壓了一塊巨石,而且這塊巨石隨著事情的逐漸發展,正朝一座山的重量飛速遞增著,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把他壓得粉身碎骨。
於朗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麼出色的人,沒恆心,毅力差,從大學的時候他就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骨子裡蘊滿了懶散和隨波逐流,甚至還有一些懦弱和自卑。所以驟然的壓力開始讓他驚惶不安、不知所措。雖然道義上他應該對追查好友的死亡真相一力承擔,但當他想到若是繼續追究下去自己將會遭遇的危險和麻煩之後,根植於骨子裡的天性就開始迸發出來,不斷地釋放出負面的情緒去阻止他。
在兩種思想的交鋒下,於朗的腦子裡頓時亂成一鍋粥。本性中他是想要選擇從這件麻煩事中逃出去,可是一想到和薛沐的交情他又覺得自己這麼做簡直太不講義氣了。
於朗的病房在一樓,窗外是一個供病人休閒散步的小型廣場。廣場是園林式的,有著一片綠草如茵的草坪和一些生機勃勃的、鬱鬱蔥蔥的高大喬木。
正是清晨,草坪中的自動噴水設施旋轉著噴灑出一蓬蓬的水珠。或許是於朗的位置正適合,加上晨光的照耀,他竟然看到那些水霧中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彩虹。於朗一時間有些目眩神迷,但很快這個美麗的畫面就被破壞了。因為有人走到那噴水器的旁邊,擋住了明媚的晨光。
於朗對這個突然闖入的傢伙非常不滿,但當他看清這傢伙的面容時,他愣住了。然後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鑽心的疼痛立刻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那是個眉目如畫的女人,留著長長的、微微捲曲著的頭髮,兩隻胳膊環抱在胸前,上身穿著一件白色露肩小衫,頸上掛著一串黑曜石配飾,下面配一件水磨藍色的牛仔裙,露在外面的兩條小腿白嫩如玉。
&ldo;蘇真。&rdo;於朗看著那個女人,眼神有些發直,隨後輕輕地說出一個名字,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害怕對方聽到一樣。
她站的位置距離於朗病房的窗子不超過十米。雖然並沒有直接面向於朗這邊,但於朗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如果從她的位置看向於朗這邊,就會驚恐地發現一個腦袋上纏滿紗布的人正呆呆地盯著自己。
還好那女人並沒有四處打量的心情,因為她正在哭泣,肩膀隨著抽泣微微地顫動著。於朗雖然看不到她臉上的淚水,但他的腦海中早已出現了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就像大學畢業的時候,她挨個抱著將要分別的同學哭得一塌糊塗時的場景。
每次想到這兒,於朗都會覺得胸悶氣短,因為他清楚地記得就在馬上要輪到自己的時候,卻冷不丁被寢室的幾個兄弟扯到一邊灌了一大杯啤酒,等他回來的時候,蘇真早就走了。對此,於朗只能後悔地捶胸頓足。
畢業後於朗來到了西蘭市,當時很多人都不明白有更好的選擇的他,為何非要跑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北方城市。其真實原因只有於朗自己清楚,因為蘇真就在這座城市中。不過,或許是於朗的運氣太爛,畢業到現在將近三年,他不僅從來沒遇到過蘇真,甚至連訊息都斷絕了。
於朗並不是沒有去尋找,但自從畢業之後,蘇真就像從人間蒸發掉了一樣音信全無。所以當他看到蘇真的時候第一感覺並不是激動,而是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或者是不是認錯了人。直到看到她哭,於朗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窗外的那個女人就是蘇真,就是那個他暗戀了四年卻從未敢表白的女孩,就是那個他尋找了三年,卻一直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