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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朗看著潘明手中那柄上下翻飛的水果刀，心裡便一緊：&ldo;我家不是本市的，沒告訴他們，也不是什麼大病，過幾天就好了。告訴他們平白讓他們擔心，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rdo;

&ldo;你沒有女朋友嗎?長得這麼精神，不可能啊。&rdo;

於朗笑了一下，搖了搖頭：&ldo;什麼精神啊，我是神經還差不多。&rdo;說完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蘇真的面容。

&ldo;我看你是心氣太高，一般的女孩子看不上。&rdo;潘明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於朗。

於朗伸手接過蘋果，眼睛再一次掠過潘明手腕上的那個奇怪符號，他想要詢問，不過張了張嘴，卻只是說了聲&ldo;謝謝&rdo;。畢竟涉及個人隱私，真要問出去，對方難以回答，徒增尷尬。

蘋果削得很棒，力度也很到位，整個果身圓潤完整，不深不淺，每一刀的痕跡都整齊地排列著。於朗拿著蘋果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後慢慢地咀嚼著，有些怔忡，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反而突然問道：&ldo;你覺得能抓到那個兇手嗎?&rdo;

潘明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看著於朗，搖頭笑道：&ldo;抓不到，至少那幫笨傢伙抓不到。據我所知兇手是個聰明人。&rdo;

&ldo;哦?為什麼這麼說?&rdo;於朗停止了咀嚼，他感覺到潘明的話裡有話。

&ldo;你知道嗎，並不是所有案子都能破的。你知道有多少案子一直過了追查期限都破不了嗎?你知道有多少案子變成了懸案嗎?你以為每個警察都是福爾摩斯?哈哈……&rdo;潘明笑了起來，好像在講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然後他伸手從果盤中拿起一個蘋果，也不削皮，直接就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一邊笑一邊吃，蘋果的汁水不斷地從嘴角流出來，淋漓地滴落在黑色的t恤上。

於朗看著潘明臉上那摻雜著不屑和憤恨的表情，心中暗暗揣測他剛剛的這番話是不是隱含著什麼更深層次的含義。

潘明似乎根本不在意於朗是否在聽，而是自顧自地說著，仿若一個人在囈語：&ldo;也許，那個兇手也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傷害別人，但是基於某些無法逃避的原因只能違背自己的良心。不是有句話說嘛，壞人之所以成為壞人是有原因的。&rdo;

說完這句話，潘明手中的蘋果已經變成了一個果核。&ldo;於朗，我勸你還是不要在薛沐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了，否則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說不準。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真相的。&rdo;說完，他朝於朗無奈地笑了笑，將手中的果核信手一丟，那果核便精準地飛入床腳的垃圾桶中。

話已至此，於朗自然聽得出潘明話中的含義。他冷冷地看著對方，腦海中琢磨著為何潘明會突然說出內幕來：&ldo;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東西也是你搶走的?&rdo;

&ldo;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另外，這些都是你的推測，你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你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我確信。&rdo;潘明面無表情地說著，臉頰的肌肉輕微地抽動。

&ldo;是你殺了薛沐?&rdo;於朗驟然提高了音量，兩隻眼睛瞪著潘明幾欲噴出火來。

&ldo;如果是我，你覺得你還會有命嗎?&rdo;潘明不屑地笑，&ldo;我沒有騙你，薛沐的死我並不清楚是誰做的，但我可以明白無誤地告訴你，他不是自殺。至於殺人者是誰，這並不是我能夠知道的。&rdo;

於朗知道潘明說的是真話，如果真是他殺了薛沐，那麼自己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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