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公主賜了鴆酒(第1/2 頁)
羊河聽了,再次搖頭,說道:“不成,不成。小弟久居江州,我那師父,乃江湖上人人敬重的好漢。雖然未得功名,但他的才學,勝過朝廷上的達官貴人無數,倒比那些俯伏天子腳下的緋紫之士逍遙了許多。實不相瞞,小弟有意效仿師父,做一個自給自足、快活度日的閒人,並不想當什麼駙馬,更不想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徐太醫哈哈大笑,說道:“看把你牛的,好像除了你洛公主沒人嫁了似的。”
羊河也笑了,兩人舉盞,一飲而盡,各自心情暢快。
宮中,芸兒陪著洛公主吃飯,洛公主飲了一杯花雕,說道:“這酒果真醇厚,端的是好酒。”
芸兒說:“公主,可否賞給小婢一杯嚐嚐。”
洛公主說:“不行,這麼好的酒,皇祖父就給了一罈,怎麼捨得分給你?再說,我也不捨得再喝了。”
芸兒說:“也是,人道‘寡酒難吃’,公主空有花容月貌,卻無如意郎君陪酒,吃起來也覺得沒意思。”
洛公主叱道:“你這醜婢,真是被我慣壞了,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芸兒又裝作可憐樣,躬身說:“公主恕罪,芸兒再也不敢了。”
洛公主說:“算了,就饒了你這次。你把這酒的泥頭封了,讓王侍衛送去羊府,答謝今日款待之情。”
芸兒眼珠子轉了轉,調皮的說:“小婢遵命,最好告訴他們,專門賞給羊五公子。”
洛公主笑罵說:“去你個醜婢,哪那麼多話?”
羊河與徐太醫喝得盡興,忽然見門官急匆匆的趕來,說道:“五公子,老爺讓您和徐太醫回去一趟。”
兩人連忙結了賬,趕回羊府,只見廳上放著一罈酒,羊侃與羊耽滿面愁容,悲慼不已。
羊河說:“父親,二哥,出了什麼事?”
羊侃說:“宮裡來人了,專門賜了一罈鴆酒,指名道姓說洛公主賜給五公子的。河兒啊,自古‘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的狀況,為父也救不了你了啊。”
徐太醫說:“恐怕未必。容晚輩察驗。”扯開泥封,用鼻子聞了聞,說道:“果然是貢酒,醇香敦厚,尋常難得。”又取了藥箱,拿出銀針等物,查驗了一番,大叫道:“唉,好厲害的劇毒!羊五公子,你這番是躲不過了。”
羊河也吃了一驚,說道:“既然禍事是我闖下,容我向母親辭行。”然後急匆匆的去了。
徐太醫說:“恐怕會令羊夫人傷心。”
羊侃嘆了口氣說:“夫人體弱,怕是見不得這生離死別場面。老夫已打發下人帶去梨園聽戲去了。等她回來,就說河兒去尋師父了,徐大人需幫忙瞞了去。”
徐太醫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勞煩借幾隻碗來。”
羊侃說:“去拿給徐大人。”
童僕滿面淚痕的去尋了碗來,徐太醫倒上一碗,一飲而盡,說道:“好酒,好酒,就算真的有毒,我也要喝個痛快。”
羊侃吃了一驚,問道:“徐大人,您這是······”
羊耽乖覺,說道:“容我替五弟赴死。”搬過罈子,倒上一碗,一飲而盡,又去搶罈子。
徐太醫抱緊罈子,說:“二公子,令尊還沒喝哩,就這麼一小壇,你可別都喝了。”
羊侃放聲大笑,倒上一碗,仰頭喝盡,讚歎道:“真是好酒,比吾皇賞賜的百花釀,又醇厚了不少。”
三個酒鬼,一人一碗,開懷暢飲,就把那名貴至極的宮廷御酒喝了底朝天。
羊河去了後院拜別母親,丫鬟們說:“老爺親自安排夫人外出,尚未回來,不知去了何處。”
羊河想:“必是父親怕母親傷心,支開了母親。罷了,還是父親想的周到,我這就去喝了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