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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若是旁家姑娘這麼說,我定然是不從的,只怕會惹出什麼麻煩,但若是思思你要去,就算回來要被娘扒了這層皮,我也捨命相陪。」
陳思正色:「公子,有句話說世界上四種朋友最鐵,一起同過窗的,一起嫖過娼的,一起分過贓的,一起扛過槍的。我不過一介小女子,又怎能和公子有同窗之誼,更何況我現在正寄宿在公子家裡,分贓更不可說,至於扛槍獻身國防,這更是不可能。我欲與君相知,卻發現除了一起嫖|娼別無他法,要想山無稜天地合,果真要和公子走一遭才對。」
「你這丫頭,這麼說竟是我的錯了。罷了罷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今日遭了你,才懂了這句話。」王憐花微微靠近兩步,「那我可要收些報酬,才不枉我答應你的事。」
說著他在陳思臉頰上快快一吻,又閃電般的退後,伸出手擋住了陳思踹向他襠部的那條腿:「幸虧我見機的早,若是遲一步,只怕現在就要躺在地上嗚呼哀哉了,你真是狠心至極。」
「對色狼不需要同情心。」陳思也露出了微笑,「親起來舒服嗎?」
「溫香軟玉,可真是舒服之極。」王憐花答得異常輕佻,飄飄的像是在雲朵裡。
陳思走上前,離王憐花只有一步之遙,她伸出手指點在王憐花嘴唇上,嫵媚一笑:「公子,今天這裡是我的,不許你用這張嘴去親別的人。」
前面已經說過,陳思的這個身體是個極美的女人,但美得太憂愁,像是一潭水,一片霧,更像是她的眼眸,又是濕潤又是霧氣濛濛的,叫人想疼愛一番。但此刻她露出這般一笑,那霧像是散了,但出現的卻不是陽光,是艷色,艷骨,連挑起來的眉角都有一番味道。
王憐花一愣。
「要去青樓,我可不想穿著女人的衣服標新立異,且看我七十二變大變性別!」陳思興致勃勃的拉著王憐花的手,那番艷色咋咋呼呼的出現,又咋咋呼呼的消失了,「快走快走,我真恨不得立刻去泡妹子,我們要去哪個樓?樓裡的姑娘美不美?」
她走的並不急,但王憐花卻是被拽住才有些回神,笑著說:「自然是去洛陽最好的樓,看最美的姑娘。」
他的笑容有點苦,此刻是真的有點苦。
正文 第七章
此時天色稍晚,陳思跟著王憐花走在這花柳巷中,發現已然陸陸續續的有了人在,路邊也有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子嬌笑著,將來往的人拉進樓裡。
和現代的夜總會也有點不同。
陳思在現代並不是一個很老實的孩子,她能玩,喜歡鬧,去過很多地方,甚至在牛郎店她都能面不改色的笑著和自己的朋友調戲那些小哥兒。但是這時候,她忽然有些怕了。
她怕的當然不是那些娉婷的女人,她怕的是這陌生的景色。這是陳思第一次離開王夫人的宅邸,真正面對這個世界。
沒有龐然大物的高樓大廈,沒有來來往往呼嘯而過的汽車,也沒有商店放出的吸引人的音樂,但那青石磚,那倚門而笑的女子,她們穿的不少,但卻有一種夜總會裡女人沒有的風情。
她有點忐忑,於是伸出手去拽住了王憐花寬大的衣袖。
此時陳思的容貌已經是由王憐花化了妝,變得像是個很清秀的男孩子,她穿著也是一襲青衫,目不斜視大方瀟灑,大步的走路,肩膀筆挺,竟沒人發現她是個女人。
陳思本就不是那種不幹不脆的女人,她從小沒遭過罪,直白爽朗,但也飛揚跋扈,只是那飛揚跋扈並不是強搶民女欺侮弱者的跋扈,她的跋扈在於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所以就算此刻她是一個清秀男子,王憐花也是一個清秀男子,她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去拉住王憐花的衣袖,因為她害怕。
「思思,你我這樣真是不好。」王憐花說著,卻故